嘉嘉一直在睡,你没睡过?”
“在沙发上睡过了。”陈飞麟随口应道。看着两旁越来越幽深的山林,他面上表现得慵懒,心里却很警觉。平时曹胥很少单独带他出来,就算有也都是在市区里,所以会不会是去工厂?
之前曹胥都不肯告诉他工厂地址,有没可能因为昨晚的事更信任他了,打算让他再进一步?
其实他能感觉到曹胥还是没放弃让他娶曹嘉的想法。今天中午走的时候,曹胥在门口叮嘱过他好好陪着曹嘉,还说把曹嘉交给他会放心。
曹胥说得模棱两可,他也只好先应下,打算走一步看一步。没想到不过几个小时,事情就迎来了意料之外的发展。
“困就再睡下,还要开一段路。”
曹胥对路况很熟悉,即便县道两侧没有灯光,道路坑坑洼洼,他也开得很稳。陈飞麟点烟递给曹胥,自己也抽了一根,白色的烟雾从鼻息间呼出,迅速被风吹散。山里气温低,他还没抽完就打喷嚏了,曹胥让他把烟丢掉,又把他这一侧的窗户关上。
“今晚还要去医院挂水?”曹胥问。
把外套拉链拉高,陈飞麟道:“不去,烧都退了。”
“医生不是给你开了三天?”
曹胥打转方向盘,避开前面几头放养的牛,陈飞麟看向路边的一座木屋,门窗紧锁,里面没光,借着夜色只能看清大致轮廓。
“是开了三天,那家医院的护士不行,”陈飞麟看似随意地吐槽道,“手背都被扎肿了,以后要去也换其他医院。”
曹胥笑了笑,倒是没再说下去。又往前开了一段,车子开始爬山,陈飞麟做出犯困的样子靠在窗户上,实际一路都在认真记可以作为标记的参照物。
开到半山腰,曹胥绕了几个弯,又从另一侧开下去。今天白天下过雨,晚上的云还是很厚,能见度十分有限。车子在山里绕了近一个小时,陈飞麟伸个懒腰,侧过脸看着曹胥:“曹哥,还要多久啊?”
“怎么?”
“出门没上厕所。”
曹胥用下巴点了点他那一侧的窗外:“那我现在停车,你随便找棵树尿去。”
曹胥是用开玩笑的语气,陈飞麟也是在试探他,便故作悻悻道:“还是算了吧,我再忍忍。”
“怕什么?又不是大姑娘,这也没人看你。”
“不习惯。”
陈飞麟又侧过身继续看着窗外了,曹胥说:“快到了,就……”
没说完的话被一阵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