惫要么使人脾气急躁,要么使人麻木漠然。那个队员漠然看他一眼,继续在火上烤他的袜子:“不用烤干,烤软了能穿上就行。”
扎西又问:“你的伙伴呢?”
那个队员依旧反应迟钝:“他说他出去拉屎。”
“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半夜里吧。”
“你怎么不说?!”
“我睡着了。”
“肯定出事了!”扎西转身沿着那条营地前的指引绳。果然,一串脚迹印在雪地上。脚印没有在绳子断头的地方停下,而是继续往前,然后,从崩塌的雪檐上消失了。
这在营地里引起了一片混乱。许多人围在那个队员跌落的地方,久久不肯离去。那个与跌落的队员同一帐篷的,只穿着袜子就出来了,他目光散乱:“他出去时没有叫我。他真的没有叫我。”
王五洲在步话机里不断催促:“把坠落的队员交给后勤队,突击队立即出发!”
李国梁还在坚持:“到8300还有时间,让我下去看看。”
王五洲语气专断:“你要是下去,就不许上去了!”
队伍这才向着上方的山脊出发,这比预计的出发时间已晚了两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