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着别人,萧凛的血脉曾一度遭朝臣质疑,这太后之位还真轮不到叶嫦。
饶是如此,先皇病逝前,特意给萧凛赐封地清越洲,并让沈颜与他前往。清越洲远离燕京,却是楚唐最富庶的鱼米之乡,先皇此意,是生怕沈颜留在宫里,被自己迫害了,让她随儿子去封地安享晚年。
此时一见,又想起了故人,想起自己曾被夺去的宠爱,叶嫦心里有如针刺。
萧凛垂眸答道:“母妃自从去了清越就感染了湿疾,这两年才缓好些,不过母妃也越发不爱活动了,时常与儿臣念起与母后一起折画扇的日子,此行特意让儿臣带了一副刺绣给母后,望母后平安康健。”
叶嫦微微一笑,“她有心了。”
心里的一根弦却蓦然绷紧。
萧凛这个病秧子,看上去文文诺诺,与世无争。实则句里行间都是对她的防备,清越洲多湖泊,但四季清风习习,聚不起湿气,沈颜哪会感染什么湿疾。且她派的密探早就传信告知,沈颜整日郊游采风,还亲自下田间与农人学耕种,分明逍遥快活的很。
被宫廷算计消磨了身子与容颜的,只有自己...
叶嫦越想越阴郁,忽觉胸闷难耐,又咳了两声。
萧宇慌忙递过来一碗热茶,“母后累了,睡会吧,儿臣们就在宫里,想叙话命人传唤一声我们就过来了。”
叶嫦摆摆手,又看向萧凛,语气淡了三分:“听闻你这次入京,还从路上买了个船妓?”
萧凛眉心微微凝起,忙道:“不过是看她可怜,儿臣身边又缺一个侍奉的人...”
“叫来让哀家看看。”
不等他说完,叶嫦就打断道。
待裴昭跪在殿中,摘下面上薄纱,她心里绷着的弦才放松下来,竟与萧宇一样,是个好色之徒,那便不足为惧。
这皇位,就算不能给萧峥,也决不能落到沈颜的儿子手里。
“这般姿色,做侍女倒有些浪费了。”
叶嫦挥挥手示意二人起来,又问,“叫什么名字。”
裴昭想了想,既然已经决定与相府撇清关系,就再不能用裴这个姓了,便道:“婢女名叫蓝昭。”
才说完,就听旁边一间内殿传来嘭嚓一声脆响。
似是有什么瓷器被摔碎了。
萧峥着一身松松垮垮的玄色衣衫,冲出垂帘,像大梦初醒般有些疯癫,“蓝昭,蓝昭在哪?”
见他还活着好好的,裴昭整个人怔住了,半晌才反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