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出异常,这让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蒙混过第一天,以后只需谨慎照着今日的做法,重复上六个月,三人的性命就算保住了。
这时晚秋和晚星也安顿好了下人,端着丰盛的膳食进来,裴昭吃饭向来不喜人侍候,让二人在门外候着,也没有人觉得异常。
她将吃食分一些到内殿给秀娘,自己则坐在桌边用膳。
用过早膳,裴昭忍着身上的疲倦来到院中,才发现这个院子比从前那个大了不少,出了昨天的事,守院门的侍卫比从前多了整整一倍,这还只是她视线内能看到的。
有这么多人,别说颜非玉,就是只苍蝇也很难混进来。
她稍稍安心,看见高瑾珩一如从前坐在院中捣着药材。
便支开晚秋晚星走了过去。
日光下,男子脸庞俊秀,眉心微微蹙着,裴昭抓了一把药碗中碾碎的粉末,在鼻下轻轻一闻,
“南疆药草,性温,有安胎保命的功效。”
高瑾珩抬眸,眼神有些歉意,“忘了,以后这些药也用不上了。”
说着停下手里捣药的动作,裴昭却蓦的抓住他的手,
“这些日子我与高医师学了不少医理,收获颇丰,刚刚觉得自己脉象异常,竟有身孕的迹象,不知是不是自己医术不精,还请高医师再帮诊一次脉。”
闻言,高瑾珩面色微微一沉,垂下手臂将她的手甩开。
语气肃然,“医理诊脉并非看几日书就能精通的,夫人失子心痛,但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只能让自己身陷悲恸无法自拔。”
裴昭轻笑一声,声音极低,却字字清晰,“高医师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
昔年我身子受损,不能有孕,无数名医都束手无策。
高医师短短月余就治好了我的身子,你的医术我信得过,但秀娘与我如出一辙的身段,一样身孕的月份,诺大的清水,医师是如何一夜之间就找到她的?”
“还有你从前日日煎给我的安胎药,我虽医术不精,但其中药材和剂量,分明与医书上所写大不相同,那真的只是安胎药么?”
那分明是篡改脉象的汤药,这个人甚至从一开始,就从未真的想医好自己的身子。
他的目的只是用药让自己出现喜脉,然后等着这一日调换皇嗣。
裴昭想通了一切,才知自己被人一步步拖入深渊,心底不寒而栗,
“高医师,这些你都如何解释?”
闻言,高瑾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