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阁楼。
裴昭打量了片刻四周,多留了个心,叫了管家到一边,问道:“怎么岸边连一只筏子都没有?”
游船虽然足够乘坐几十人,但毕竟不是下人们用的,那府里其他人又该如何登岛?
管家是个中年男子,头发已经花白,一看就是府里的老人了,对裴昭所问,详尽回答:“平日里是有的,今日圣上大驾,为了湖岸景致,都清理出去了。”
裴昭点点头,心里却隐隐觉得不妥,只道:“还是留两只过来吧,万一有人想提前离开也方便些。”
管家连连应声,见她没有其他吩咐就匆匆退下去准备了。
这一幕却没逃过高瑾珩的眼睛,这人刚也未在船上,原来是早就等在了湖心小岛上,此刻站在裴昭身后,笑的得意盎然,“在下精心准备的中秋家宴,怎么夫人还未入席,就想着离开了?”
裴昭回眸浅浅一笑,“大皇子最是不安生,宴会一半哭闹起来,恐扰了大家的兴致,到时裴昭只能提前离席,还望公子见谅。”
高瑾珩看了眼她怀中幼儿,宠溺的在萧景炤鼻子上一刮,“幼子命不是一般的好,夫人是该好好照顾他。”
说罢,悠悠转身离去。
裴昭琢磨着他话中意思。
一个庶人之子,有幸成为金尊玉贵的皇子,确实是万中无一的好命。
他应该是在这个意思吧。
晃神的空荡,谢莞情也寻了过来,“姐姐怎么还在外边,该入席了。”
裴昭点点头,二人一同步入阁楼。
虽然阁楼不大,但入席的人不多,除了萧凛同行的人,便只有沈相如一家,倒不显得拥挤。
歌舞酒宴,一切皆是精心准备,没什么新意,但短短两日能筹备到这般,也是不易。
沈相如陪着萧凛和沈颜说话,因着裴昭也没个位份,沈府的人只知其是裴宿之女,身份尴尬也不敢与她多谈。
怠慢或是亲近,他们还拿不定主意。
裴昭乐的清静,乳娘抱着萧景炤,她则吃着佳肴欣赏歌舞,时不时和谢莞情说上两句话。
忽的有人抬高了声音,“不知陛下为大皇子取名,景炤,可有何寓意?”
说话的是高瑾珩,坐在裴昭对面,沈相如的旁边,酒过三巡喝的微醺。
许是真有些醉了,这话问的突兀又显无礼,萧凛敛了敛神色,放下酒盏,回道:“楚唐适才平息一场暴乱,希望天下海晏河清,朕的江山如日月炤炤,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