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凛压下眼底的怒火,只道:“待炤儿登基,你一样是太后,清儿仁爱,不会亏待你的。”
早朝中臣子所讲的故事,意在让他去母留子,只是最终,还是下不了狠心。
裴昭忍着眼眶中的泪水,知道萧凛心意已决,再无转圜的余地,也没再多说一句,甚至未拜礼就起身离开了承乾殿。
只是心里,到底不甘。
她才二十岁的年纪,却即将落得一无所有,只能幽居在这深宫中,寂寞度日。
有那么一瞬,裴昭甚至理解了父亲。
那个运筹帷幄,筹谋决断不比任何帝王差的男人,看着楚唐在一荒淫皇帝手中一天天衰落,定也心有不甘,想要挽大厦于将倾。
这样一想,谋乱夺位,也就不那么难以原谅了。
她走回琉璃殿时,失魂落魄的样子把蓝氏吓得不轻,握着她的手问是不是景炤出事了,裴昭摆摆手,疲惫的独自回了寝房。
待深夜降临,一切声响都消失殆尽。
她从袖中摸出了一小巧竹筒,正是早上椒房殿中,林清要她传给萧峥影卫的密信。
竹筒的大小刚好能握在手里,做工小巧,筒身刻着奇异形状,与影卫暗器上的纹路如出一辙。
而竹筒的开口处,被白色膏状物密封着。显然,一旦打开,密封的膏体断裂,萧峥就会知晓有人偷看了信件。
裴昭本就没有帮忙传信的打算,于是直接拧开了信筒,取出里边卷着的纸条。
打开一看,蓦的露出有些阴戾的笑容,“林清啊林清,若萧凛看了这个,还会放心把太子交给你,以及整个林家?”
翌日。
裴昭早早就候在龙泉宫门外,见萧凛一身玄色龙袍出来,抽了下鼻子稳稳跪下,“昨夜是臣妾不懂事,陛下一心为了楚唐,昭儿不该为了一己之私让陛下烦心。”
萧凛没想到女子会一早过来认错,他心里本就觉得有愧,见裴昭一如从前乖顺,脸上立即浮现笑意。
俯身将人扶起,“贵妃能体谅朕就好。”
裴昭抬眸,故意让萧凛看见她眼底尽力敛起的泪光,
“母子连心,昭儿担心景炤换了宫殿,会害怕的吃不下奶睡不好觉。幼子身体病了不打紧,若是扰了皇后娘娘清静该如何是好。
所以恳请陛下让昭儿前往椒房殿,每日探望景炤一次,只待他与皇后娘娘熟悉了,昭儿定不再前去打扰。”
她说的动容。
要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