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
“大风军至死未降,战至最后一人。盘龙城也被敌国屠戮泄忿、不留活口。”这也是茶馆说书最经典的桥段,“这些战役太过惨烈,英魂的怒火与怨忿上冲天际、下沁土地,令盘龙城方圆百里生机断绝、河流改道,于是荒原慢慢变成了沙漠。”
“还有一种说法。盘龙城指挥使钟胜光本人就是强大的术师,他知道独木难支,遂在盘龙城破之际集数万英魂之力,对这片土地进行了诅咒,令它化作不毛之地。”贺灵川耸了耸肩,“这样,西罗保不住盘龙之地,但拔陵、仙由国也占不走。事实上,现在这片沙漠的确不归任何国家所有。”
“还有呢?”
“但钟胜光也给进出沙漠的活物留下一线生机,即红崖路。那也是大风军从前行走的路线。”贺灵川看着年松玉道,“还有许多细节。你若想继续听下去,我们最好开宴,边吃边说。”
国师孙孚平问贺淳华:“贺大人所知,也是这些?”
“差不多。”贺淳华听出了异样,“国师之意?”别卖关子了。
“大风军是钢铁之师不假,指挥使钟胜光也是强人不假,但主力精锐都被抽调回国以后,大风军凭什么还能孤守二十年?那时仙由国的军队已经可以横扫大半个西罗,即便西罗仍有名将也抵挡不住。”孙国师淡淡道,“你我都知,这仅凭满腔热血是做不到的。”
战争的胜负只取决于强弱。最残酷的事实是,弱者再热血,也逃不过败亡的宿命。
敌人那般强大,尤其仙由国兵精将强,对盘龙城发动进攻超过三百次。最密集时,一个月就有十五回。
缺食缺水、缺人缺武器的大风军,凭什么能坚持下来?
对此,贺淳华只能答道:“史料不足,无以判断。”
再怎么荡气回肠,毕竟也是百多年前的往事。后世可以嗟嘘,却有几人打算深究?
至少贺淳华没有,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孙国师,盘龙沙漠的往事,跟我大鸢眼下的困境到底有什么关系?”这两人总不可能千里迢迢跑来听他讲故事。
重头戏来了。孙孚平起身走前两步,盯着他的眼睛道:“这就是我要说的。大风军坚持下去的关键,说不定也是我们扭转卧陵关战局、解除国都危难的关键!贺郡守,这一次你责无旁贷!”
贺淳华面色肃然:“愿闻其详。”
贺灵川却觉得,对方终要图穷匕现,却先扣了好大一个帽子下来,也不知道老爹接不接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