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云河几人前脚刚走,贺灵川就放下大碗站起来:“结账。”
爆炸声响惊动左邻右舍,大家都来车马栈前探头探脑。
贺灵川走过去,也和他们一样抻着脖子,实则墙上有一只细小的蜘蛛弹跳下来,落在他衣襟里。
接回眼球蜘蛛,贺灵川转身便走。
官署很快就会派人过来,对他来说,此地同样不宜久留。
重进一次汤粉店,贺灵川从后头牵出岩羊,遛着街边往回走。
“大事不好啊!”怀里的镜子喋喋不休,“青阳国师竟然指控董锐,那么年赞礼怎么办?”
贺灵川不吱声。
镜子又道:“万一年赞礼真地借到那几万人马,你们鸢国就要倒大霉了。主人你就是鸢国的罪人!”
贺灵川眉头紧皱,一拍胸口:
“闭嘴。”
他原本有一系列计划,其中重要一环就是用神血嫁祸年赞礼,令他啷当入狱或者饱受天宫审查,这就无法拿着霜叶国师的令牌去借兵攻鸢。
可现在青阳国师却指认董锐是自己的神血来源。
虽说董锐身上的确也有神血,但这一下就打乱了贺灵川的计划。
怎么办?
难道要坐视年赞礼逃出自己的陷阱?那可是遗祸无穷。
贺灵川眼里突然闪过一丝狠辣:“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镜子没听清:“您说什么?”
“天神不是铁了心想追查神血来源么?”人来人往的大街吵闹得很,贺灵川压低音量,根本没人留意、没人在意他说了什么,除了摄魂镜,“那就把年赞礼和董锐绑定!”
“哈?”绑、绑定?是它理解的那个意思么?
贺灵川却闭口不言,一路上都在思索新方案。
成大事不容易,中途枝节横生,他都得随机应变。
忽然脸上一凉。
贺灵川抬头,见银丝从天而降。
下雨了。
……
雨势越来越大,贺灵川回到翩想山庄时,衣衫已经湿透。
伏山越外出,今天不会回庄。
贺灵川大喇喇走去后山——在跟丢多次以后,同心卫对他的突然出现已经见怪不怪。
他登上画舫,自己划去了湖心。
麒麟后山这片湖很静,湖中还座落几个小岛,如同明珠点缀。
虽说深秋,岛上林木依旧浓密——从前这些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