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才开进市中心,晴朗的天空就被乌云掩住了。
千柚不经意抬头,隔着坐在身旁的付鸣则,瞟见车窗外下了雨。
雨下得不大,细细密密,仿佛一层轻薄潮湿的晨雾扑在了车窗上,街上的树木,野草也看不清晰了。
一家四口人出行,司机去车库里换了一辆大五座的suv,付北岳坐副驾驶,后排依次坐着付鸣则,千柚和付鸣野。
付鸣野已经很久没有和付北岳还有付鸣则这两个人同时坐在一辆车里了,从坐下起就浑身不舒服,像是有虫子在咬他。
前排的付北岳,偶尔从后视镜看一眼后排,自然没错过付鸣野扭扭曲曲的坐姿。
放在平时,他见到付鸣野这幅模样早开口训斥了,然而,当他的目光掠过同坐后排的千柚和付鸣则时,平静的心湖忽然升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必须形容的话,很像那天他在书房里听见柚柚说是在报复他的某一刻。
上次他和鸣则还有鸣野同坐一辆车是什么时候?
付北岳蓦然意识到竟然很久远了,远在鸣野上高中那年,但那次也没有坐完全程,半路上鸣野就发脾气甩了车门下车。
这么一个打岔,付北岳倒是没有了原先那股子训斥付鸣野老实坐着的冲动。
“大哥。”千柚偏过头,问坐在她左侧的付鸣则,“等会儿到了公司我可以在你办公室里学习吗?”
付鸣则对于个人物品不喜他人碰一点,但书房,办公室这样严格意义上算不上他一个人所有的,倒不甚在意。
“可以。”他说。
司机小程不了解内情,笑呵呵道:“柚柚很黏大少爷呢,感情真好。”
闻言,付鸣野冷脸望向窗外,细雨衬在他漆黑的眼珠里,搭着膝盖的双手紧紧攥拳,感觉浑身更加不舒服了。
千柚则是一个激灵,千万不能让外人误会她和付鸣则感情真好啊,不然往后咋触发矛盾。
“去大哥的办公室就算粘人了嘛?”千柚眨眨眼,“那我还在二哥卧室里量体重吃煎饼了呢。”
付鸣野攥紧的拳头松了松,转瞬又面红耳赤地翘了翘嘴角,用余光挑衅地睨了一眼付鸣则。
千柚在付鸣则的办公室里学习,在他的卧室里量体重和吃煎饼,前者一件事,后者两件事,他赢了!
付鸣野和付鸣则的中间坐着千柚,因而,他这挑衅的视线再有存在感,付鸣则也是压根没察觉,何况他还在处理平板里的投标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