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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皇帝,果真是疯子。
阳谋阴谋。
兰砚一并会用。
他心机颇深。
所以,他独自剿匪反倒比朝廷兴师动众地出兵剿匪更要迅捷。
在剿匪前,身上染血的少年出现在了灵宝驿站旁侧的林野中。
他褪掉满是鲜血的兔绒大氅,擦了擦脸,用破开的冰水洗了下滴血的发丝,然后把兔绒大氅留在原地,打算晚会儿来取。
兰砚想着如何解释剿匪的事情。
大不了,就跟洛洛说,他还有仇人没有解决。
高挑俊美的少年敲了敲客舍窗牖,里面没有反应,他垂眼,睫羽浓密纤长,又敲了敲。
“什么声音?”屋内传出陌生的男子话语。
兰砚眯眼,他身影悄无声息,忽然消失在原地。
二楼窗牖推开,里面的男子奇怪地看了看,他身后传出女人嗓音,“郎君,怎么了?”
“无碍,估计是什么鸟兽。”男子关上窗牖,回头抱住女人。
兰砚站在古树下,目色幽凉,漆黑的发丝带着潮湿寒意。
洛洛没有等他么。
兰砚从怀中掏出用布巾包起来的耳坠,他展开,神情微怔。
货郎贩卖的耳坠工艺简陋,不比皇宫用物,在兰砚怀中压来压去,竟大多歪损了。
兰砚眼底阴鸷,指骨用力,捏碎了耳坠。
片刻后,兰砚踏进驿站,淡淡打量驿站中的客人。
这位少年虽然模样美丽勾人,但身上带着难言的阴冷幽暗,
寒雪冬日竟然穿着单薄,发上滴着寒湿的水,太过奇怪。
无人敢靠近,纷纷暗觉少年是个不好惹的危险人物。
小二犹豫了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迎上来,小心问兰砚,“客官,是来寻沈家娘子的吗?”
兰砚心底掠动幽暗,顿了顿,带着最后一丝怪异的情绪,平静说,“她在哪里?换客舍了吗?”
小二摇摇头,“客官,沈娘子已经走了。”
兰砚的脸顿时恹恹的。
小二心道,这沈娘子要留意的少年似乎很在意沈娘子啊。
啧啧,背后不知道有多少风流韵事。
小二热心肠地告诉兰砚,沈娘子去长安了,让他去德安侯府找她,因见兰砚失魂落魄,小二还添油加醋地说沈娘子急切盼着他去找她,再续良缘。
听完,俊美旖丽的少突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