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喝有穿,倒是真的很久都没有在意过天气的事了。
饶是江以宁都后知后觉有些愣神,也是此时,他才真真切切意识到,他们已经脱离了曾经困难又痛苦的日子。
他再不是万渔村那个能被人指着鼻子骂的小瞎子,而且府城众多夫人正君都愿交好的存在。
盛夏难熬,府城内多人都出现中暑之兆,若非知晓这病不会传染,日日看着好些人进医馆上吐下泻,都怕要以为是疫病了。
江以宁便不敢时常去外面了,否则带了病气回家,要染给两个小豆丁的。
他抱着孩子和萧寒锦闲聊:“也不知什么时候才会下雨?我听前院说,医馆里躺满了中暑气的。”
萧寒锦将做好的冰粉搅拌均匀,喂给他,接话道:“谁知道呢,难挨的也只是寻常百姓,此时最要紧的还是下雨,但老天爷喜怒无常的,谁说得准。”
“都是靠天吃饭呢。”江以宁嗷呜一口将满满一勺冰粉吃进嘴里,凉意瞬间在口腔内化开,他斯哈斯哈的缓和着,怀里的小豆丁二号就瞪着滴流圆的眼珠子看着他笑。
萧寒锦微微叹息一声,天灾的事,他就算有心也无力。
府城内都如此,其他县城乡村怕就更厉害了,他只希望家重兄嫂不要在意那几个银子,多买些冰,多备些草药,铺子不开就不开了,别病了就好。
王文明从前从不在意这些事,他只管窝在自己府上吃喝不愁就好了,但先前遭受惩罚,他自然也想着将功折罪,若是能想到办法就好了。
他日日都在府内着急,但想来想去都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干着急。
从前不动脑,现如今想动脑都无从下手了。
六月底,多地开始出现因中暑而死的百姓,盛原府城内自然也如此。
颜蒋两家到底是府城大户,许多百姓走投无路,便跑到他门前狂砸,想请他们能救救百姓。
“府城如今的草药怕是不够用,我已经书信一封让家里将药材送来,这几日会在城门熬煮汤药,争取能帮一些是一些。”严鸣说。
看着外面惨状,总得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否则来日怕是都要不能安枕了。
蒋亦疏叹息:“那这事便交给我们,你既出了药材,熬住和分发便由我们出人,你那破身子,要是再病就要成药罐子了。”
“我知道。”严鸣难得没有和他拌嘴,大事当前,谁也没心情逗乐。
“那我便做些冰糖绿豆水。”萧寒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