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关头,寇立反倒是静下心来,如今是太平时节,他就不信,对方真的敢在城门口动手。
最好的下手时机,便是自己赶往武馆的那一段小路上,在这个龙蛇混杂的九反之地,荒郊野外死上个把个人,根本不算个事。
而且自己绝对跑不掉,最简单的道理,两条腿是绝对跑不过四条腿的,对方可是大帮派,怎么可能连马都没有。
但他现在更不能回城,以对方的能量和势力,对付自己一个外来户,简直是手到擒来,各种关系一招呼,分分钟被请去喝茶的节奏。
如今唯一脱身之机,便是眼前成片的民居巷道,只要借助这里复杂拥挤的地形摆脱追兵,那便是天高任鸟飞,逃出生天。
寇立不动声色,先按照原路走上几百步,然后立马变换节奏,十指微屈,腰、胯、肩、背均放松,双臂弯曲松弛,前腿弓,后腿微弯以蓄力,大脊椎一起一伏,“唰”地一下扑到两丈开外,几个起落,便就消失在巷口中。
不过片刻,至少上百号腰囊鼓起的精壮汉子,眼也不眨地冲出了城门,凶神恶煞地扑向了寇立之前消失的地点。
一个年轻的门卒子刚想起身,就被一个老兵给按住,呵斥道:“小子,别没事找事,这些可都是城里的财神爷,上面不派官兵护驾就不错了,你想着明天就被革职?”
几匹高头大马紧接着呼啸而过,一个钱袋子划过一个优美的抛物线,“咚”的一声,砸在了桌面上。
那老门卒却是倒吸了口冷气,喃喃道:“水龙帮四虎八狼镇天南,到底是哪个倒霉蛋,居然惊动了睚眦必报的追魂狼,那家伙绝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这年头,打架也好,砍人也罢,靠的就是人多,就算是武行打家、绿林好汉,被上百号人堵在巷子口,那也是分分钟被砍死的节奏。
青泥巷子,内窄外宽,一道口子,两方人马。
一个个三十来岁,体有纹身,面色凶悍的粗衣汉子,双目凶狠地看着他,手上的家伙,都是小臂粗细的单手刀,比电影里的西瓜刀要厚实得多,砍人绝对能断骨。
岭南二十年前还是流放之地,是罪犯自生自灭的地方,而自从朝廷开海以来,也是这些杀人犯、刑徒、流民们,在各路官面山头、豪绅巨富的虎视眈眈中,硬生生地杀出了一条钱路。
据说刚开海时,一个外地知府初来乍到,想打压这些地头蛇,还没动手,妻女家眷就被绑做了肉票,官兵出动了都没用,最后还是在一个简陋窑子里发现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