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板子打完,弄清楚里头牵扯的县太爷有些疲乏了,惊堂木一拍道:“此案本老爷已全部知晓,林真,你状告钱景元妻子蔡金珠诬陷你与钱景元有私情,且上门砸毁店铺,是与不是?”
“是。”
县太爷又看向蔡金珠,虽然因为师爷的话他只打了蔡金珠五板子,但心里头对蔡金珠的印象可不好:“蔡金珠,对林真所述,你并没有拿出能够让本官信服的人证和物证,故本官宣告,你要当堂对林真道歉,并将其铺子恢复原样。”
“什么!”蔡金珠从来没想过会输,她鼓着眼睛看向县太爷,“虽然我没有亲眼看到他勾引我丈夫,可这不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吗!?”
“叫我跟他道歉赔他铺子,没门!”蔡金珠来之前可是十拿九稳的,还给师爷塞了一笔银子,让他往自己这边说话。
自己说的话被她一口反驳回绝,县太爷扯着嘴冷冷一笑,不过是府城里头的税使罢了,自己给他脸他就是知府大人手底下的一条狗,自己不给脸他还能拿自己这个正儿八经的知县怎么办。
十几年一直窝在这个小镇,不能挪窝的县老爷心里本来就不郁,还遇到这个蔡金珠,立即拍了一下惊堂木:“本官说出口的话岂容你一个妇人当做耳旁风,来呀,再打十大板。”
收了蔡金珠银子的师爷赶紧站出来想给蔡金珠说话,他是真没想到钱家的这个少夫人会是这么蠢笨的人,一点势头都不看。
要是她不咆哮公堂,有自己在一边帮着,哪怕没有人证和物证,县老爷也不会这么快就偏向林真那边。
师爷刚刚站出去,县老爷就瞧了他一眼,让他心头一跳,把脚收了回来。
他们这县老爷虽然被发配到这里,才干平平,但出身不低,是京都里某家的庶子,要是主家想起来,未尝不会往上面动一动,他可不敢开罪。
蔡金珠很快被衙役按在还没撤下去的长凳上,挨了那十板子,一开始还有力气哭天抢地地咒骂喊疼,最后一板子落下去已经瘫在凳子上爬不起来,被两个衙役抓着肩膀拖到公堂里。
县老爷懒得看她,让衙役按着她给林真鞠躬道歉,并叫衙役把人送回钱家,顺便告知自己的判决。
处理完事儿,捶了捶腰退堂。
比她少挨五板子的林真望着被衙役搀扶着走出去的蔡金珠,艰难地挪着步子往外走。
那些衙役可都是身强力壮的壮年,实木的板子一分力气都没少,从腰到屁股到大腿,林真疼得背后的冷汗把衣服都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