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友情是违反自然的。但也有些人真正怀疑起两人的爱乃是败德的。谁也不同意这一对人,由于他们二人的结合傲慢得仿佛贵族似的,把别人隔开了,他们不像是同学,不像是修道院的人,也不像是基督徒。
达业尔院长听到很多有关二人的风风雨雨,不是抱怨,就是中伤。院长在这修道院里已经过了四十多年,对于少年们交友的事已经看得太多了。年轻人的友情是修道院生活的一部分,这是一种美好的接触,有时是快乐的,但往往也是危险的。他未加干涉,仅保守地严加观察,觉得那齐士与戈特孟之间激烈与独占的友情是罕有的。无疑地,这种友情是有点危险,但是院长对于他们的纯洁并不怀疑,所以他采取了任其自然的态度。如果不是那齐士处于学生与教师之间的特殊地位,院长就不会踌躇,早把二人作了若干限制隔离地处置了。毕竟戈特孟远离同学而只同一个年龄较大的教师来往,这并不是件好事。此外,由于那齐士的非凡才能,所有的教师都比不上他,这反而妨碍了他良好的前途,同时也使他放弃了许多教育性的活动。如果那齐士再不守教师的本分,因对戈特孟的友情而变为懈怠、褊急,那么他会立刻被院长开除的。但是他没有这些情形,而他也不管别人的谣言和嫉妒的中伤。幸好院长还深明大义,对他的认识非常透彻,他并不高估这种能力,只是不相信那齐士会有越轨的行为。院长相信那齐士对戈特孟的认识远比他自己或别人为深。而院长自己对戈特孟,除了知道他是个非常风雅的人以及是修道院的一分子之外,其他就一无所知了,何况他还是个少年老成而又热心的人呢!院长并不担心那齐士会为这个令人感动而未成熟的热心学生所迷。但却担心那齐士那种精神上的傲慢与学者的骄狂会传染给戈特孟,不过幸好他对戈特孟的危险还不大,这是可以放心的。如果院长想到身为一个监督者,监督优秀的人竟比统治平凡的人更简单、更愉快且更舒服的话,他一定会莞尔一笑的。不,他不愿受到任何猜忌的影响,他要感谢这两个特殊人物对他的信任。
那齐士对他的朋友已经一再地考虑过了,也观察了他特殊的能力、性质与命运,而且自觉早已了解他了。在这个年轻人身上所显现出来的一切活力与光辉是这样地明显:他具有强烈的个性,丰富的感性与灵魂,这正是艺术家的特征。总之,有着巨大爱力的人拥有那种命运与幸福的特征时,总是易趋于激动和献身的。为什么这个有着纤细与丰富感觉的人,对于鸟语、花香、朝阳、马匹与音乐会有这样的深思,这样的爱好呢?他为什么对于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