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提他!”申屠川语气突然激烈,对上季听吓到的目光后,沉默一瞬别开脸,“不要用他压我,他已经死了,再也不能管我。”
季听眼圈微红:“对,他是管不了你了,所以你就连他的遗言都不听了是吗?”
申屠川不语。
季听小腹微痛,她深吸一口气,扶着椅子坐下:“你可以不听,但你有没有想过,若你如今真的杀了他,到时不管摄政还是登基,人选只有我一人,我若为爹平反,你猜他们会怎么说。”
申屠川不答,她便直接给出答案:“他们会说我以权谋私颠倒黑白,哪怕爹确实是无辜的,他们也会认定我是为了你,才会为爹翻案……爹临死都念念不忘平反的事,你真忍心他就这样不清不楚的翻案?”
“最重要的是,你若是堂而皇之的杀了他,我也保不住你,”季听眼底不知不觉便蓄满了泪,声音也变得凄婉,“先皇母后都走了,爹和娘也走了,就连孩……你也要离我而去吗?”
申屠川沉默许久,最后面无表情的转身往外走,季听想跟过去,但因为身子不适,只能静坐在厅堂内。
申屠川如一抹游魂般往偏院走,走进院子后便坐在石桌前,一坐就是一夜。
牧与之来时,便看到他在石桌前坐着,沉默片刻后走到他面前:“殿下的手受伤了。”
申屠川眉眼微动,半晌缓缓问:“怎么样了?”
“伤得有点重,是匕首划伤,”牧与之说完顿了一下,“她没说为什么会受伤,但我大致也猜到了。”
申屠川垂下眼眸:“是我对不起她。”
“日后这样的事还会发生多少?殿下还要受多少次伤?”牧与之问。
申屠川不语。
“我原先不喜欢你,是你待殿下不够好,可等你待殿下好了后,我还是不喜欢你,”牧与之平静的看着他,“因为从第一次见你,我便能感觉出,你面上是重礼重节的君子,骨子里却是离经叛道,天下教条都无法束缚你,这样的你于殿下而言太过危险。”
牧与之说完自嘲一笑:“有一段时间我以为殿下能控制住你,如今证明我的想法是错的,你的一意孤行,很可能为长公主府、为殿下招来巨大的灾祸。”
“你想说什么?”申屠川看向他。
牧与之和他对视:“你会放弃吗?”
“不会。”
“那就离殿下远点,”牧与之淡淡道,“离开长公主府,彻底断了干系,日后你生你死,都与殿下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