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太医担忧的看向她。
季听扬起唇角,眼底满是坚定:“就这样定了,本宫会在夜深之后去寻你,你不得将此事告诉任何人,本宫会留一封亲笔信,若是本宫有事,也不会怪罪于你。”
太医见她心意已决,只好叹息着答应下来。
当晚,季听难得化了全妆,又叫县丞夫人的丫鬟给自己梳了个发髻,看起来精神许多。她叫人准备了一桌子菜,申屠川刚从外头回来,就被她拉去了饭厅,而牧与之等人也早就在饭厅等着了。
饭桌上,她含笑举起杯子:“这些日子大家都辛苦了,我敬各位一杯。”
扶云忙劝:“殿下你别喝……”话没说完,季听就已经将酒喝光,他只得无奈的叹了声气。
“别紧张,我先前偷偷喝过酒,没事的。”季听狡黠道。
扶云等人面面相觑,也不知该说什么,倒是申屠川缓缓开口:“我敬殿下。”说完,便将杯中酒喝光了。
他喝完之后,牧与之也将酒喝了,褚宴和扶云这才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季听笑眯眯的看着他们,等他们喝完后才道:“我这人脾气大,又总是犯浑,难得诸位愿意忍着我,我再敬你们一杯。”
“殿下……”扶云的眼眶又红了,吓得说话都不囫囵了,“你、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啊,殿下你直接说吧。”
“瞎说,我能瞒着你们什么,只是许久没喝酒了,实在馋得慌而已。”季听横了他一眼。
申屠川平静的倒了酒,对她举杯道:“我也敬殿下,希望殿下这次,能平安熬过去。”
牧与之别开脸,许久之后平复情绪,跟着站了起来:“愿殿下今后无病无灾,平安顺遂。”
“敬殿下。”褚宴起身。
扶云抹了一把眼泪,端着酒杯道:“那我也敬殿下。”
季听笑笑,看着他们将酒一饮而尽,这才面色苍白的坐下去,缓慢而疲惫的同他们说话。她看着他们越来越困,最后终于撑不住倒在桌子上,眼底的最后一点笑意也散了。
“哪怕是为了你们,我也会平安顺遂,”季听缓缓道,“人打败不了我,老天也一样。”
她说完,勉强扶着桌子往外走去。
郊县经过瘟疫的重创,如今虽然在走向新生,可还是到处充斥着悲伤和寂寥。季听蹒跚走在路上,路两旁的人家几乎户户门前都挂着白幡,有种不吉利的味道。
她却觉得挺好,人只有自身是安全的时,才会在意别人的死亡,如今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