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说到这里,他把烟蒂使劲在地上按灭,接着又扔老远,说:“彭shuji,你刚来,好多事还不了解。在双河镇,没有什么规矩,也没有什么原则,全都凭主要领导一句话。就像孙杰搬家,就是曹真长一句话,说搬就搬了。”
彭思远装作不知道,问:“那是怎么回事?”
他就把孙杰搬家的经过讲说了一遍,最后说:“范英杰走了,房子空了,按道理说是应该有个先来后到,或者按照官职确定也行。我和孙杰同样的级别,工资待遇都差不多,可是,我比他早来一年,是不是应该我优先?曹兴国没有开会商量,也没有征求过哪个人的意见,上嘴唇碰了碰下嘴唇,只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孙杰就乔迁新居了。真是神奇的很,来双河镇这么久,哪样工作,也没有这件事搞得如此雷厉风行!”说到这里,他已经是十分愤怒。
彭思远沉吟一会儿,问:“你就没有问问曹真长?”
“我要是问他,那不是把他和孙杰都得罪了?”侯一山非常无奈地说。
彭思远摆了下手,无所谓地说:“你在粮所住着,也挺好。没有家属院这么乱,多舒心?”
“粮所倒有的是房子,特别是现在,粮所的业务基本上没有了,仓库什么的全都空了。原来有十几个人在管理,现在基本上都走了。我家属原来算是脱产G部,可是现在在给人打工蒸馒头。”侯一山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又接着说:“粮所里住着虽然宽敞,但是房子越来越破败,我们住在那里,感觉就像是被遗弃的一样。我没有归属感,家庭也没有安全感。听说县粮食局打算把地皮卖给开发商,建成门头房对外出租。到时候,我们就算是真正无家可归了。”
听了侯一山的话,彭思远真算是体会到了乡镇G部的不容易。他们连住的地方都无法保证,还有什么心思做好工作,有什么精神头带领群众致富?他感觉到如果把全体机关G部的工作热情调动起来,还需要做很多基础性的工作。他感到肩上的担子更重,压力更大。于是,问道:“在镇机关工作的G部,像你这种情况多吗?”
“不多吧。派出所长李仕国也在粮所里住着,我们两家紧挨着。还有广播站站长结婚后,没地方住,租的民房。镇上大部分G部都是本地人,或者是附近乡镇的,家属农村户口,家里还有责任田要种,都是下班后回家。真正像我们这种叫非农业户口的不多。下一步我们这样的就难受了,家属要工作没工作,要农田没农田,指望我一个人这点死工资,怎么养家?”他说的非常悲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