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妙沁哭得脱了力, 不知不觉就又昏睡了过去。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都说不出的难受。
宫女听见动静,赶紧来到了床榻边, 将她扶了起来。
魏妙沁怔怔地掀开被子。
她身上的衣衫已经换了一套,浑身干爽,没有一点粘腻的感觉。
宫女见她动作,立即便识趣地道:“昨个儿郡主身子不适,奴婢们就斗胆给郡主擦洗了身子, 换了干净衣裳。”
魏妙沁松了口气。
不是荀锐干的就好。
但转念又想想, 荀锐怎么可能会干这种事……
光是想一想被子揭开,下面全是血的画面, 魏妙沁自个儿都觉得整个人不大好了。
魏妙沁撑着床沿就要翻身下来, 但四肢却软得厉害。
想来是因为太久没进食进水的缘故。
她不自觉地抿了下唇, 却觉得唇边泛着一点儿甜意,喉咙里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嘶哑干涩。
谁在她昏睡过去的时候,给她喂了甜水?
宫女扶着她起身更衣, 随即便又有几名宫女鱼贯而入, 手中捧着水盆、面巾,还有早膳。
等用过早膳, 魏妙沁的精神气恢复了大半。只是她呆坐在桌案前,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做什么了。
自从她重生以后,她便想着要竭尽所能护住自己身边亲近的人。可现在呢?还有谁需要她去庇护呢?魏妙沁恍惚了一瞬。
正发呆的时候,一阵脚步声近了。
魏妙沁怔怔抬头,就见荀锐踏进了门。他换下了盔甲,转而换上了一身玄色长衫,身上的锐利之气立即减去了几分。
而魏妙沁朝他看过去的时候,荀锐步履一顿, 似是本能地往门外退了一步。
魏妙沁见了他,心下有些尴尬。
倒是宫人们纷纷颤抖着躬身行礼,口中道:“将军。”
虽然如今皇位已是他的囊中之物,但到底还未正儿八经地举行登基大典,于是宫中宫人再畏惧他,也只得口称“将军”。
荀锐倒是对此浑不在意,他冰冷的目光扫过宫人,然后才又重新踏入了门内。
魏妙沁怔了下:“什么味儿?”
荀锐的身形僵了僵,本能地缩了缩袖子,掩了掩衣摆。
魏妙沁抿了下唇:“……前头还在杀人吗?”
荀锐低低地应了声:“……嗯。”
实则那并非是前朝大臣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