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妙沁原还忧心入了夜该怎么过, 谁知方从水榭出来,便有急报传来,荀锐也就一直待在了养心殿没有再出来。
第二日魏妙沁早早起了, 由宫人伺候着梳了发髻,换了衣裳,坐上马车就往宫外去了。因着前一日荀锐已嘱咐过的缘故,底下人便也配合得很,从坤宁宫一路到宫门外, 都没受什么妨碍。
另一厢, 荀锐从养心殿出来,抬头望了一眼天光。
正是天光乍亮时。
“几时了?”
“回皇上, 卯时了。”
荀锐顿了顿脚步, 突然道:“去御膳房。”
甘华应了声, 心道皇上也该饿了。伺候的人都一个个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昨个儿皇上一心料理政务,莫说吃食了, 茶都没顾得上多喝几口。
甘华深知这位新帝行事乖张, 容不得他人忤逆,便也没有出言劝皇上在殿中等候。
一行人转眼到了御膳房, 膳房中的宫人们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只当是昨个儿的膳食出了麻烦,惊得纷纷都跪了地。
“早膳可备好了?”甘华见他们一副吓得直哆嗦的模样,不由出声。
宫人们顿时松了口气,连声道:“备好了,正等着皇上传膳。”
甘华还要出声,却见荀锐径直绕过宫人,走到了灶台前。
灶台上还摆着蒸笼,热气升腾, 扑面而来。
甘华见状愣了下,连忙追上去,道:“这热气熏得很,恐怕……”
话还没说完,便见荀锐扣住了一只碗,问:“御膳房何人擅做甜羹?”
甘华彻彻底底愣住了。
甜羹,荀锐是不会做的。
但纵使是不会做,光嘴上也是不能输给区区一杜氏的。现学应当是来得及的,想来……不难罢?
总不会比战场上活命更难了。
一四十来岁,模样圆润的太监,小心起身到了荀锐的跟前,复又跪下,道:“奴婢擅做甜羹。”
荀锐垂下眼眸,打量他两眼,道:“今后你在宫中便不必再做甜羹了。”
太监脸上的喜色登时僵住。
荀锐微微拧着眉,道:“只管教给朕就是。”
太监脸上还未褪去的喜色,登时堆积涌现,整个人笑成了一朵花儿,“是,奴婢叩谢皇上恩典。”他才不管皇上为何下这样的令,总归是从御膳房这么多人里头,一朝入了皇上的眼了。
这头甘华脑子里打了个转儿,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