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钱多多被一阵亮光晃醒,睁眼一看,屋里亮白,透过窗帘,外面一片白茫茫。
昨晚又下了一场大雪。
小火炉里的炭已经燃尽,屋里空气冰沁,哪儿哪儿都冷飕飕的。
钱多多伸手去拿衣服,刚伸出去又‘嗖’地一下缩回,窝在被窝里不想动弹 。
“妈妈!”被窝里钻进一股冷风,小丫头往妈妈怀里钻。
钱多多想起某段子手的那句名言,床以外的地方都是远方,手够不到的地方都是他乡,上个厕所都是出差到遥远的边疆。
母女俩在床上赖了好一阵,钱多多扛不过尿急,颤颤巍巍爬出来,快速穿好衣服去边疆出差。
捡掉灶上的蜂窝煤眼子,加上一块蜂窝煤,放上热水壶烧热水。
简单洗漱后去打早饭。
门一开,一股寒风灌进脖子,冻得钱多多一个激灵。
‘砰’地一声关上门,我的妈我的姥,我的褂子我的袄!
钱多多哆嗦着翻出军大衣套上,围巾把脑袋包裹住,活脱脱像一只大笨熊,才重新开门出去。
门外的积雪很深,小院里因为防寒沟里有热气,雪水全都化掉,地上湿漉漉的。
路上的积雪没过膝盖,每走一步都深陷下去又费力拔出来。
出来打早饭的军嫂们都穿得很厚实,动作笨拙。
“哎呀妈呀,这老天闷不溜秋地下这么大一场雪!”崔大姐端着豆腐脑和馒头咕哝道,头上戴着军用风雪帽。
“可不,昨天看着天儿好好的,谁会想到一夜醒来就白茫茫一片!”张姐费力地挪动着,生怕手上的豆腐脑洒了。
“钱老师这会儿才来呀,豆腐脑都快冷了!”崔大姐笑着招呼道。
“嗯,太冷,实在不想爬起来!”说话间吐出一团白气。
“可不!好在水管里的水没冻住,要不有得麻烦了!”崔大姐说着打一个寒颤。
防寒沟有热气,地里水管里的水才没被冻住,不然还得像往年一样,抱柴火烤水管,今年倒是省事儿。
打回来的早饭已经变凉,钱多多放到灶上温热,再给孩子添加衣服,洗漱后一起吃早饭。
操场上传来孩子们的喧闹声,好像在打雪仗。
“钱老师!”饭还没吃完,大娃几个小不点儿就背着书包颠儿颠儿跑来。
“冷不冷?”钱多多见孩子哈着手、跺着脚,几下扒拉完碗里的豆腐脑。
“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