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逢渝是打沈舒方出生就伺候她的人,年长十余岁,如今已经是东宫里的掌事姑姑。
她性子沉稳话不多,一路送着亦泠出宫,并未多话。
直到出了宫门,亦泠要上马车了,逢渝突然一时冲动叫住了她。
“谢夫人!”
亦泠回头:“姑姑还有事?”
逢渝环顾四周,见谢府的下人们都懂眼色,站得远,这才放心上去说
话。
“奴婢自知冒昧。”她福身道,“有一事想拜托夫人。”
“姑姑快请起。”亦泠扶住她,问道,“可是与娘娘有关?”
逢渝沉默着,不知如何开口。
沈舒方这几l日病着,前来探望的人不少。
有人真情有人假意,还有人隐隐抱着看笑话的心态。
沈舒方不仅不会推拒,还强打起精神好好装扮一番,绝不允许自己在他人面前露了怯。
几l日下来,着实累得慌。
这病是一点没好,眼看着还有加重的迹象。
其实即便无事可做,沈舒方这病也好不了的,心病哪儿能靠药石医治。
逢渝太了解沈舒方的性子了,她这么高傲的人,绝不会像他人透露出一丝一毫的脆弱。
所有委屈都打落牙齿和血吞,这样下去,人是会憋坏的。
直到今日亦泠来东宫看望沈舒方,逢渝发现她不仅没有强行装出容光焕发的模样,还频频留下亦泠,似乎是一肚子的话想倾诉。
可是那些话能说吗?
不能,她是太子妃。
外人只道沈舒方命好,家世清贵,小小年纪就得圣上青眼,指定为太子妃。
又感慨她这清高冷傲的性子真是苦了太子殿下,日后在妻子那里是尝不到温柔小意的。
只有逢渝知道,沈舒方在太子殿下面前原本不是这样冷漠的。
她与太子相识于垂髫之年,青梅竹马,相知有素。
一颗少女春心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萌动的,逢渝还记得那年的一个夏夜,沈老爷子从宫里赴宴归来,隐隐透露圣上很是喜欢沈舒方,要将她许配给太子。
那时的沈舒方脸上平静无波,实则开心得几l个夜里没睡着。
从此之后,她便真心实意把太子当作了自己未来夫君看待,日日盼着嫁入东宫的那一天。
不曾想,这是一场落花无情,流水有意的爱恋。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