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罪,还好你聪明伶俐,知道打电话求助,木木能有你们这样的好朋友,阿姨心里觉得特别欣慰,怎么舍得责怪你,快别自责了啊,唉,小脸都这样了,疼不疼?”
鹤蝶呼哧呼哧,轻轻摇了摇头。
“木木,醒了啊?”
李顷趴在床头,抹开她光洁额头上的一缕碎发,情深意切,眼神之间尽是慈爱。
“爸……”
李染和微微转向他,一瞬间鼻腔酸胀眼眶泛红,可是喉咙里像被什么东西梗住了,嘴巴木木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的视线跳到李顷身后,心底同样呼唤一声——严以。她的脑袋神经一跳一跳的针扎一样,不知是创伤后遗症,还是选择性遗忘,自己遭受暴力的部分有些想不起来了,却清晰记得严以肩头汩汩流血的情景,往复缠绕在眼前,让人脊梁骨发冷。她再也忍不住了,眉睫一颤,喉间一哽,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滚落进发丝里。
两人目光交汇,脉脉相视无言。
好几秒之后,严以缓缓地沉了口气,嘴角挂起轻松的笑意:“别担心,包扎过了,没事的,我现在很好。”即使一个眼神,他也能读懂她心中的千言万语,他用温和的话语宽慰她,岂知,怎么能不担心,在来医院的出租车上,她倒在他怀里,浑身松松软软地像面条一样,满头虚汗,呼吸轻浅,面色苍白,完全丧失了意识,他惊措到不知该怎么办,几乎快要发疯了。他已经忘了当时自己是什么心情,只觉得后怕,不敢想象,万一她要真有个什么闪失,他会恨死自己。
“木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难受啊?”童游抹干净她眼角的泪痕。
李染和眨了眨眼,眼珠子左右转了一下。
童游急了:“这孩子,醒来一句话都没说,怎么看着有些呆呆的,迷迷糊糊的,该不会撞傻了吧?”
“说什么呢,哪那么容易就傻掉了。”
“本来脑子就有些木,万一真坏掉了,以后可怎么是好……”
“你这人,都什么时候了,能给孩子留点面子吗,同学们都在呢,怎么就傻了坏了的,我们家木木打小就是个聪明的孩子,以后只会更聪明。”李顷一边歪嘴给童游使眼色,一边像测验智障似的竖起手指头,“木木,这是几,认得我吗,我是爸爸呀。”
童游忍不住发作:“什么什么时候了,就你懂。李顷,我今天把话放这,这件事你要不给我们娘俩一个满意的交代,咱俩就不过了,你也别想踏进家门半步,以后一个人爱上哪上哪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