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房俊淡然道:“那明日一早,自己去大理寺吧。”
崔敦礼浑身一震,苦着脸,道:“喏!”
他知道,这回房俊是真的生气了。
原本前来接收长孙光,就已经算准了必然会有人前来阻拦,崔敦礼当时主动请缨,说是无论对方来者何人,他就算似,也绝对会将长孙光带回兵部。
房俊这才准许他带人出城。
结果万万没料到,来的人居然是独孤览……
面对卫尉寺任何一个官员,崔敦礼都有底气硬杠到底,大不了就是两败俱伤,反正身后有房俊罩着呢,谁怕谁?
但是对上独孤览,他怂了……
不怂不行,独孤览的身份地位资历岂是寻常官员能比的?一旦闹大了,独孤览一瘸一拐的跑去太极宫告御状,李二陛下无论如何都得给独孤览一个交代,也是给那些个老臣们一个交代。
到那个时候,即便是房俊也护不住他……
结果心存顾忌,便被独孤览死死的压住了,直至丢盔弃甲,一败涂。
崔敦礼面红耳赤,羞愧无地,施礼道:“下官遵命……”
一直以来,房俊对他颇为重用,也极为信赖,这里头固然有范阳卢氏这个共同点亲戚之缘故,但更多的还是房俊看重他的心性才能。
这一次自己虽然丢了大脸,也使得房俊恼怒,从此放弃自己不太可能,但沉沦个一两年“磨炼”自己的心性,怕是逃不掉的。
上官总是喜欢用这样的手段去打磨下属的性子,使得下属最终俯首帖耳、唯命是从……
只是自己如今早已过了而立之年,若是再蹉跎个几年,仕途之上还有什么太大的成就?
搞不好一旦自己心灰意懒,就此沉沦下去也就说不定……
“等等!”
见到崔敦礼施礼之后撩开车帘意欲下车,独孤览出言喝止。
喝住崔敦礼,独孤览看向房俊,蹙眉道:“世间之人,和人不犯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区区一次错漏,便欲将人打入万劫不复之地,这又何必?外人皆说房少保对待下属多有优容,如今看来,却是严苛太过。”
崔敦礼吓了一跳,忙道:“老郡公误会了,房少保素来有功必奖、有过必罚,待部属宽厚仁义,今日是下官办事不力,理当遭受责罚,正该前去大理寺说明情况,请求严惩。”
“嘿!”
独孤览怒道:“老夫给你说情呢,你到底领不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