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瑀恍然,赞叹道:“殿下对于人心之把握,老夫自叹弗如也。”
丘行恭的的确确有诸般问题,嚣张桀骜、不遵法度、血腥暴虐……但有一点毋庸置疑,他是大唐真真正正的功臣。
单只是当年于乱军丛中牵着李二陛下的战马将李二陛下救出生天,便应盖当世。
世间功勋,莫过于“救驾”……
这样一个功勋之臣最终被水师与荥阳郑氏私军联手绞杀于函谷关,将会对贞观勋臣产生怎样的震动?
说到底,这场兵变乃是先帝诸子为了争夺家业而爆发的战争,其余诸人无论依附哪一方,都只是参与者,并非是决定者。最终谁能稳坐皇位,那是先帝诸子之间的事情,只待胜负已分,余者皆不应严惩,更遑论乱刃绞杀?
道理或许不是这样,但所有贞观勋臣的心中却一定是这么想,没看到尉迟恭连战连捷俘虏李思文、程处弼、屈突诠等一干东宫将领,却一个都没杀?
萧瑀可以想见,一旦函谷关沦陷,丘行恭必死无疑。
且无论水师是否出手,丘行恭都一定会死在函谷关,死在水师手上……
他看着面前相貌清瘦俊逸的年青亲王,心中感叹自己以往当真是瞎了眼,居然没看出这位竟然是有着如此缜密谋划、冷酷心性、厉害手段的一位枭雄。
被他纯良无害的面貌给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