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安娜不情愿地点了一下头,算是勉强表示肯定。她说道:“我想他的祖父是个精神病患者——或者某个姑婆之类的亲戚。可我要说的是,每个家族里都会有那么一个怪里怪气的人,您知道,有点弱智或者聪明过头了或者别的什么毛病!”
她的眼神哀怨动人。
赫尔克里·波洛同情地摇了摇头,说道:“我为您感到难过,小姐。”
她扬起下巴,大声说道:“我不要您为我难过!我要您帮我想想办法!”
“那您要我做点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可事情好像有点不大对头。”
“那就给我讲讲您的未婚夫吧,小姐。”
戴安娜便一口气说道:“他叫休·钱德勒,二十四岁。父亲是钱德勒海军上将。他们住在赖德庄园,那里自伊丽莎白时代起就属于他们家族。休是独生子。他参加了海军——钱德勒家族的人都是海员,这是一种传统,从十五世纪左右吉尔伯·钱德勒爵士随瓦尔特·瑞利爵士航海起就一直这样。休进入海军是顺理成章的事,他的父亲想必也不会同意别的选择。可现在……可现在又是他的父亲非要他脱离海军不可!”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将近一年前吧。非常突然。”
“休·钱德勒在海军里过得还好吗?”
“相当好。”
“没有丑闻之类的?”
“休吗?什么都没有。他在海军里干得相当出色,他……他也不理解他父亲的想法。”
“钱德勒上将本人给的理由是什么呢?”
戴安娜慢慢地说道:“他就没给出什么像样的理由。哦!他倒是说过休必须学会管理家族产业,但这只是个借口罢了。连乔治·弗洛比舍都意识到了这一点。”
“乔治·弗洛比舍是谁?”
“弗洛比舍上校,他是钱德勒上将最老的朋友,也是休的教父。他一生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庄园里度过的。”
“那对于钱德勒上将让儿子离开海军的决定,弗洛比舍上校是怎么想的呢?”
“他目瞪口呆,完全不能理解。实际上谁也无法理解。”
“就连休·钱德勒本人也无法理解吗?”
戴安娜没有立刻回答。波洛等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当时,也许,他本人也十分惊讶吧?可现在呢?他怎么说的呢?什么也没说吗?”
戴安娜不太情愿地小声说道:“大约一个星期前……他说……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