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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妃心中刺痛地攥起拳头。
揆叙成了老八的人,她才悟出来明珠的厉害之处——亲兄妹又如何,他的心里眼里或许她也不过是纳兰家成为又一个“佟半朝”的垫脚石罢了。
可她怎么忍心看着她的儿子走到这一步,却要面临着进退维谷的局面?如今就是保清想退,他身边那么多在他身上下注的勋贵大姓、官员也不会答应了,那些人必然会迫使他们要争到最后一刻。
惠妃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坚强起来,紧了紧儿子的手,宽慰道:“保清别慌,你皇阿玛这么说只是警告你不要和明相走得太近了,就像太子爷,皇上也不喜欢他一味亲近赫舍里氏,你这段时日只管好好的在家,守着你媳妇,外头有什么事都有额娘呢。”
实际上惠妃也没什么法子,但老八能重新站起来,她相信的保清也可以。
好生一顿安抚,将直郡王打发回了家,惠妃仍旧一人坐在炕上出神。
她的保清可是长子,是皇上头一个长大成人的孩子……惠妃心中一动,皇上近年来越发爱回想以前的事了,她早夭的承庆忌辰将近,原本也要做一场法事,不如就办得大一些吧,她也亲自为儿子抄经吃斋,望承庆在天之灵,能庇佑他的亲弟弟。
想起承庆,惠妃也不免掉了一回泪,若是她的承庆还在,哪里会这么难?
这时,惠妃身边的嬷嬷进来回话,贴着惠妃耳朵说:“太子妃从毓庆宫小膳房里提了两个膳房太监去畅春园伺候,好似还带了一车鸡鸭鱼肉及粮米……”
四妃协理后宫,惠妃管得就是各宫各院油水最大的御膳房,她顿时抚掌大笑:“正愁没法子,这不就送上来一个?”
她细细一想,随即又叫来贴身伺候的太监,小声耳语,如此这般地吩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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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婉蕴很自在地在程家陪祖母吃了饭,又抱了抱怀章和丁氏生的孩子,逗着刚满一岁半的冲天辫小包子流着口水叫大姑姑。
等额林珠和弘晳他们大包小包买了一堆零零碎碎的玩意儿回来,天都快黑了,太子爷那头才来了个人回话说:“太子爷吩咐让程主子带阿哥格格一会儿先回庄子,他晚些时候就到。”
天已经不早了,再晚城门就要关了,程婉蕴赏了那人银子,便连忙让人去套车了。
程老太太紧紧馋着孙女儿的手送到胡同口,再三嘱咐要小心身子,还给包了两罐腌菜,因为听说她怀额林珠的时候很爱吃梅菜,便自己腌了两罐:“回头让人给你做扣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