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情不愿地给她打水。
柳儿将木盆架在架子上,绞好热巾子给杨格格擦脸,柔声道:“格格别哭了,日后等太子爷消气了,总会想起您的好。”
杨格格垂泪:“难为这时候你还愿意伺候我,院子里跑了不少人吧?否则你也不用做这些苦力活了。”
小太监们跑得最快,他们都有自己的门路,不是调去膳房就去调到花园,还有故意犯了错要回内务府的。
“不妨事,回头禀了凌嬷嬷,再拨几个人来就是了。”柳儿宽慰道。
杨格格点了点头,在柳儿的伺候下睡了。闭上眼却还想不明白,为了什么李氏要这么算计她,论得宠,分明是程格格更得宠……她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索性坐了起来,把自己入宫以来,桩桩件件事情都回忆了一遍。
很快,她揪住了其中的蛛丝马迹。
李氏小产后,就三天两头吃药,太医也三五日就要请一趟,从此太子爷再也没有留在李氏屋子里过夜,她原本以为这都是程格格过于得宠的缘故,但……是不是李氏再也没办法伺候太子了?
所以她从来不对程格格得宠伤心吃醋,所以……
杨格格总算攥住了纷纷乱乱的第一根线头,她的眼眸越来越冷,却越来越亮。
之前李氏是有心算无心,也是她不上进,之后她不会再犯错了。
她要沉住气,她不能就这么束手就擒,就这么像朵凋零的花一般枯死在这小屋子里,她要让自己重新被太子爷看在眼里。
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杨格格等不及了,一把掀起被子,穿着寝衣赤着脚就下了床,一叠声唤着:“柳儿,柳儿——”
柳儿听见也来不及穿衣,趿了鞋,点了灯烛匆忙进来,吃惊得看着仿佛突然就活了过来的杨格格。
“快取笔墨来,我要写信!”
柳儿很快吃惊的眼神转为了怜悯,她垂下眸子,掩了情绪:“是。”
杨格格还是没看清现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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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礽第二天醒得早,觉着浑身郁气都散了,舒服得伸了个懒腰。
咪咪揣着前爪睡在程婉蕴的檀木大衣箱上,听见响动便轻轻“喵”了一声。
“嘘。”胤礽对猫说,自己也轻手轻脚掀被下床,回头一看,身侧的人卷着被子睡得正熟,他捏了捏她的脸,将床帐子重新合上。
何保忠已经跪在帘子外头,胤礽没让他进来,一如往常到外间去洗漱。
这会儿打更太监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