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觉惠妃不会错过这次能打击东宫的机会,但他没想到惠妃动作极快!
他那会儿刚在户部和老四把开新海贸航线的事儿定了个大概的章程,还叫了几个传教士过来问话,听说海的另一头还有个什么美洲,也是地大物博,据说还有大片的金矿。
之前海贸他们走得近些,要不通过渤海和沙鄂做生意,要不走南洋绕到欧罗巴,但去美洲实在不易,那传教士说他们之前从欧罗巴出来也花了半年才到,朝廷对这条新航道普遍不看好,山高路远,从堪舆图来看,得横跨极为广袤的海洋,而从来走过的人又少,这一路上不知会发生什么,很可能是人船尽毁。
现有的海贸航道已经吃用不尽,何必要冒这样的风险。
胤礽却从已经跟着出海的人口中得知,那荷兰和葡萄牙,还有英吉利都是海贸大国,大清的船只已经和他们发生了多次冲突,洋人对海贸是举国之力,对海洋利益更是分毫不让的,大清突然来分一杯羹,实际上已如入群狼之中。胤礽有些预感,他们迟早会为了海贸和这几个国家发生战争,只是如今还没到这地步罢了,除了加强水师,新的航道自然也得开辟,最坏的情况,他们若是输了,还有后路。
而既然那些洋人能去美洲,他们自然也能去,万事开头难,但只要把这开头熬过去,后头便是千秋万代吃不尽的好处。
胤禛也是这样觉得的,他和二哥意见相合,他还有个念头:“要让理藩院也参与进来,多教出几个精通各国语言、口齿伶俐的人出来,随着这些海贸大船去各个国家,将他们的风土人情、国家政貌都打探清楚,顶好带着礼物拜会一番,若能结交便结交,不能结交的,也不虚此行,至少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海贸,不仅仅是商贾之事,这是国与国之间的博弈。”胤禛坚定道,“他们那些人只看到了银子,只知道搞党争!都是窝里横的!我们必须得自己出去看这世界,而不是全仰赖传教士的眼睛,这才是最紧要的。谁知道传教士是向着谁的?他们都是外邦人!若是心怀不轨的奸细,咱们就被他们蒙骗了。二哥,那些外邦年年都派那么多传教士出来,他们对咱们一定是了若指掌的,我们却还不知他们的底细,这是一大患。”
胤礽点头:“你说的是,这事跟着这开新航道的事一并写进折子里,明儿大朝会,当着朝臣的面提出来,分说利弊,看看他们是何反应,若是还一片反对之声,正好能趁机看清他们是忠是奸,回头咱们再私下和皇阿玛说。”
等他们说完,趴在桌上睡大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