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都撂牌子!”太监连忙摆摆手。
“啊……石六娘晕过去了……”
“快抬出去!”
片刻,程婉蕴更衣回来,就发现绛雪轩里竟然只剩她和德妃了。
德妃还是笑眯眯的,一副吃瓜吃撑的悠哉神色:“太子嫔娘娘来得倒恰好,宜妃和王嫔都身子不适,先回去了,后头也没多少了,咱们俩快快地看吧。”
正白旗很快看完了,后头又轮着正黄旗。
因前头好的都挑得差不多了,程婉蕴和德妃果然都看得极快,基本每排秀女就扫一眼,没有特别出色的就喊过了,满洲旗选完,程婉蕴只在科尔沁乌郎罕济尔默氏,噶尔藏之女,出来的时候停顿了一下。
这个乌郎罕济尔默氏与她想象中完全不同。
她生得很像汉人,肤白秀美,举手投足也极为文雅,德妃已经好奇地发问了:“你可是养在端静公主膝下?是噶尔藏郡王哪个妃子生的?”
乌郎罕济尔默诺敏行了蒙古的礼仪,用很流畅的汉话说道:“回德妃娘娘的话,奴婢是噶尔藏郡王之弟塞凌之女,因奴婢的阿布(父亲)、额吉(母亲)犯了过错已被放逐,奴婢年幼无人照拂,因此才被郡王收养膝下,后来得幸由端静公主抚育长大。”
她眼眸是坦荡的,也不忌讳生父的罪过,也不为此感到羞愧,程婉蕴看着她,心里微微一动。当初她会将乌郎罕济尔默·诺敏划去,是讨厌噶尔藏其人,万一有其父必有其女就糟糕了,但若不是噶尔藏亲生,似乎也没那么厌恶了。
而且她听太子爷说起过科尔沁的纷争,噶尔藏是忌惮弟弟塞凌能力出众、部族都臣服于他才故意捏造些罪名将人远远放逐的,甚至当初还觊觎过塞凌的阙氏,他的弟媳,差点逼得阙氏举刀自尽,后来才暂且罢休。
这么一想,噶尔藏和乌郎罕济尔默诺敏的仇人有何区别?
德妃听说她是端静公主抚养长大,便倍感亲切,又多问了几句端静公主的近况,那乌郎罕济尔默诺敏一一回答,把端静公主教她写字、学习汉话的故事讲得娓娓道来,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母女在草原上相依为命,极为温馨却又十分心酸,说得德妃都掉了泪。
“公主希望奴婢能离开草原,替她回京城里看一看。”
这话把程婉蕴的心也都说得酸了,端静公主和这个乌郎罕济尔默诺敏在科尔沁过得一定很不好,否则端静公主怎么会宁愿让她来参选,也要送她离开呢?
毕竟,端静公主怎么会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