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眼里,干脆挑明了,就是要折腾她。
三天怎么作得两双鞋,不说明沅手慢,便是熟手也没有三天做两双鞋子的,送给婆母的,难道还能草草裁了绣了,要盘金要绣纹,黄氏在尺寸里头还加了个花样子,打籽针,光是一片云头,要用打籽针填满了,三天也不够用的。
太后一死,这事儿便拖后了,明沅裁了个样子,针都没动一下,她原就没打算按着黄氏的意思来,纪氏不开口,她便知道是给她撑腰,干脆作作样子,针上连线都没串。
明沅含笑睇得明洛一眼,黄氏这回心里还不定怎么呕呢,童子试正在这孝期里头,说是往的推,总不能主官扎着白腰带作主考,她满心指望着纪舜华能比纪舜英更有出息,连着两桩事不顺心,心里还不定怎么翻腾呢。
黄氏确是气急败坏,她气的不是旁的,而是纪怀信听了纪舜英的话,想让纪舜华再晚些去考童子试,说纪舜华如今的学问不够,不如一鼓作气,先考童生,再考秀才,县府院一气儿过了。
纪怀信想着纪舜英那会儿的风光,倒想再尝一回那滋味儿,连着纪舜华都叫说动了,哥哥能行,
他自然也能行的,黄氏再怎么劝也无用,若不因着有这桩事,也不会挖空了心思想着折腾明沅,哪里知道连这点也没如愿。
明湘先是笑,后来又皱了眉头:“躲得一时,还能躲一世不成,还得赶紧做起来,你要不顺手,我同你一道作。”
明洛鼓了脸儿:“好容易高兴一回,四姐姐偏说这话。”心里也知道明湘说的有道理,躲了这一时,黄氏也还是明沅的婆母,往后便是叫她做全套衣裳,她也得做。
明沅却笑:“急个什么劲儿,能挨一时是一时,太太都不急,我更不急了。”两个阎王要打架,她才不搅和,总归是纪氏赢。
太子吃了瓜落,连着颜连章都老实了些时候,不再出去戏酒,一下衙就回家,竟还考起沣哥儿的功课来,沣哥儿背得几首冬至诗,就是预备着冬至节那天要背的,这会儿一气背出来。
背的是晏殊的诗,一辈子没经过困苦的人,写诗也带足了富贵气象“吉序冠三正,民时顺盛成。”,背的颜连章点了头,竟摸出一方砂糖石给了沣哥儿,叫他刻个小印。
沣哥儿高兴坏了,把这石头紧紧捧住了,藏着谁都不许看,明沅回来了,他才捧出来,眼睛一闪一闪的:“姐姐,我也有印了。”
明沅伸手刮了他的鼻子:“可不是,沣哥儿想刻什么呀?”沣哥儿攒眉苦思,想了半日也想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