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这厢督察院右都御史正挽起袖子和别人干架干得热火朝天时,整个西暖阁忽然安静了一瞬。
所有人都齐齐转头看向聚于殿门,各怀心思,目光比盛夏的烈日还灼人。
无故旷工多日的谢衡之就在这几十道目光中踏进门来,走得不疾不徐,每一步,都像踩到了某些人的尾巴上。
先前还沸反盈天的西暖阁,忽然安静得落针可辨。
官员分列而立,谢衡之所到之处,自动让开一条道。
他脸上挂着让人捉摸不透的平和神情,目光徐徐扫过,那些叫嚷着要治他罪的人都埋下了头,甚至不动声色地往后退。
最后,他停在刚刚战斗力最强的察院右都御史面前,看了他半晌。
在场所有人都知道,谢衡之这人最可怕的时候,便是他看着你不说话的时候。
谁也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后手又将如何对付你。
是以谢衡之还没开口说一个字,察院右都御史额头上就已经流下了豆大的汗。
再然后——
当谢衡之嘴角噙起笑,抬手帮他扶正乌纱帽时,察院右都御史的腿一软,忽然就弯下腰来,鞠躬道:“下官失言!下官失言!”
持续五日的争吵,忽然就变成了一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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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散朝,满朝官员再无人提过合欢殿一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那几日的争吵也像硝烟一般消散得无声无息。
只是当谢衡之离开西暖阁往文华殿去时,一个翰林院侍读学士黄先林忽然站出来,大声问道:“那敢问谢大人这几日无故不来上朝是为何意?”
话音落下,几乎所有人都为他捏了一把汗。
这黄先林倒也不是哪一派,纯粹就是个书呆子,不通人情世故。
他这么问,或许就真的只是认为谢衡之这么做有违制度。
不过这话落在谢衡之耳里,或许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只见谢衡之停下脚步,回过头来,侧目看着他。
“陪伴安抚我那娇弱不堪的妻子,黄大人有何指教吗?”
黄先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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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谢衡之那娇弱不堪的妻子正准备在家里大快朵颐。
她已经食欲不振好几天,再焦虑,也该好好进补一番了。
不然到时候降罪的旨意没下来,她先把自己给饿死才不划算。
谁知她刚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