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爬起来,朝远方走去。
半月后。弥城。
蒙面男子面色苍白,坐在马车之中。车外人声鼎沸,吆喝四起。街道两旁,既有雅致的小酒馆,也有繁华的大酒楼,既有沿街叫卖的小贩,也有支摊架锅的小店,各种食物的味道争先恐后,钻进各类人鼻中……这是一个繁华的大城,一进城,就感觉到生命的鲜活热闹,每个人都热烈的活着,每个人都有噗通噗通的心跳。
车中的男子目光沉静如水,对车外的热闹毫无所感。
马车驶过热闹的街道,转进人烟稀少的小道,前面再过两条长街,就是沇国逸王的府邸。
前面走出一个人来。
他目光呆滞,身形僵硬,伸着左手,口中胡乱喃喃。
人与马车对上,赶车的东山眉头一蹙,叫道:“逸王府车驾,回避!”
来人充耳不闻,直直朝马车而来。
近了,东山才发觉此人举止怪异,宛如痴儿,他只好吁住马儿,等其经过。
未曾想来人走到他身边停下,眼睛望着远方,眼神散漫,“有米菜糕吗?”
东山语气不耐,挥挥手,“没有!”
米菜糕是平民小食,极其廉价,多为妇人自制,少有人卖。
来人呆呆走了两步,在马车窗口处停下,转向车里的男子,声音木然:“有米菜糕吗?”
“没有。”
马车咕噜噜驶开,风中飘过一声呢喃:“有米菜糕吗?”
这座热闹的城池,自然不止大街上的繁华热闹,蜿蜿蜒蜒的小道上,有数不清的悲泣和死寂。
马车在逸王府停下,东山扶着男子下来。西山守在大门外,见二人,躬身行礼:“王爷已经在菊叶轩等着了。”
三人一路无话,西山领着人径直往菊叶轩而去。
逸王晏蔺姿态慵散,随意靠在椅子上,正有一口没一口啜茶。
男子跨进室内时,晏蔺恍了一下神——这身形……但当二人目光对上,他立马松了弦。
此人文弱温润,虽不卑不亢,傲气天生,然神静质静,身上无一丝杀气,与他所想之人天壤之别。
三人拜见,东山西山二人跪下去磕头,唯蒙面男子,仅拱手拜了一拜。
东山一顿,磕头道:“幸不辱命!”
逸王对男子的行为不甚在意,虚扶起东山,“一路艰险,辛苦。”
东山、西山、南山、北山四人,乃逸王幕僚,各有其长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