敞开衣裳,看她?为自己上药。
这一切荒谬而可笑。
昨夜之前,医馆之中,他见她?病重,为她?担忧,对她?心乱。他被“神?仙醉”影响,生了不该有的情愫。可短短一日,情意烟消云散,他不知如何面对仇人之女。
而姜明潮也不一定?就是仇人……他仍要查,仍要深入。他决定?长留东京,可他和姜循之间,是否终是要拔剑相对呢?
昨日的欢喜动容皆要成空,他对着仇人的一颦一笑屡次恍惚,为仇人的一言一行?几?多出神?。他何其荒唐啊。
命运在多年前她?宁死也要离开他时,就暗示了一切。他为何仍在东京与她?相逢,与她?数次独处一室?
他明明说过再?不相见,为何还是回来了?他何其可笑啊。
思绪万千,但是江鹭只是这样静坐着。
江鹭忍耐着那些情绪,不愿在真相真正查出前暴露自己的一切。他好是累,脸色苍白:“你不告诉我到底哪句真哪句假吗?”
姜循抬脸:“阿鹭,我永远不会告诉你哪句真哪句假的。”
江鹭凝视着她?,他并未说话,并未震怒。他好像一点情绪也没?有,只是沉静地坐着,沉静地看着她?。他看她?的眼神?十分?凛冽,却又好像压抑着千重情绪。火山下的情绪争先恐后想喷发,可江鹭困着火山,困着一切。
他好是奇怪。
姜循心中疑惑,面上却不显,只问:“你查出结果了,是吗?”
江鹭静片刻后:“嗯。”
她?听他说:“我套出话,也找到账本了。乔世安背后的人是赵铭和赵宰相,那本账簿埋在一座山后,我今早也找了出来。”
“太好了,”姜循眼眸弯弯,心情当真是好,“那我们还等什么?你快把账簿给我吧。”
江鹭:“我打算直接交给杜一平。”
姜循怔一下,脸色微淡:“怎么,你不相信我?”
江鹭:“我总要给自己留一点退路。万一你欺骗我呢?”
他观察着她?的神?色,她?眼眸微转,脸色转淡。对于他此举,她?似乎确实不悦,但那不悦,并不足以影响她?的心情。
姜循嗤笑一声,说:“你交就你交。阿鹭,合作愉快啊。”
他并未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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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为他上好药后,他披上衣便要离开,说是要将账簿偷偷给杜一平送去。
姜循留他用膳,他并未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