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道:“洗什么手,赶紧去拿镐头,跟我去种地。”
萧延苦下脸:“在那边挖了两个大坑,眼瞅着日头也快落山了,今天就不用去地里了吧?”
萧守义:“你祖父一把年纪在地里忙了大半天都没叫累,你挖点土就不行了?少啰嗦,快去!”
这是亲爹,萧延再不满也得忍,憋屈地走向放耕具的棚子。
萧缜随口道:“拿三把。”
萧守义:“老二你不用去,你都连着两晚没睡好了。”
萧缜:“今天还好,整个上午都歇着。”
萧守义立即拿侄子的话去数落儿子:“看看你二哥,再看看你!”
萧延:“……”
萧缜也颇为无奈,拴好骡子,他朝堂屋那边看去,恰好捕捉到小妻子匆匆收回视线低头做事的瞬间。
此时她已换回了女装,上面一件普普通通的碧色短衫,连朵花都没绣。
但这碧色特别衬她,白生生的脸颊与颈子,嫩得像梨树枝头的花骨朵。
佟穗虽然低着头,可余光里还有他面朝这边的身影。
“小满。”
万万没料到萧缜会忽然喊她,佟穗怔了怔,听他又道:“给我舀碗水。”
在外奔波这么久,肯定渴啊。
佟穗连忙应下,一边站起来一边在腰间系着的粗布围裙上擦擦手,转身从旁边的橱柜里取出一只……两只碗,分别舀七分满,一手端着一只朝后门走去。
“二叔也喝点吧。”
佟穗先递了一碗给萧守义。
“辛苦你们守家了。”
萧守义笑笑,接了过去。
佟穗这才走到萧缜面前。
萧缜喝水,她趁机打量他,注意到他侧脸有汗水滚过的印迹,也注意到他裤腿鞋帮沾了土。
这一看就是干了不少活儿,兴许不比在家耕种轻松。
萧缜连续地喝着水,却也透过碗边观察着近在眼前的小妻子,然后就在她眼中看到了一种怜惜,跟她给犁完地的骡子刷毛时相似的怜惜。
一碗水喝见底,萧缜将碗还了她。
佟穗知道他们还要出门,没多说,去萧守义那边收了碗便站到一旁,等着在他们出去后关门。
萧延拎着三把镐头走过来,看看兄嫂,再看向堂屋里的林凝芳,憋屈里又多了一股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