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人物,老实说纵然用尽心机去防他,也不易成功,何况从来没有考虑到他?当然是一大致命的过失了。
崔山公光秃的头顶,闪出光芒,每看一个人的名字,就微微点动一下。而他每点动一下,谷沧海的心便跟着剧烈地跳一下。
这时候谷沧海固然很震惊,但同时也十分难过,为的是他居然铸成大锗,并且在最后全无防范的情况下,方始发觉。不但为山九仞,功亏一篑,以致十分痛苦,同时也失去抗争的机会,绝无挽回既倒狂澜的可能。
那崔山公早先在最后一刹那间,突然以锐利于刀剑的目光。分别察看孙红线和谷沧海的神情。这在旁人来说,也许可以另作解释,但崔山公是什么人物?他一直冷眼旁观,自然已观察出唐天君其后处处失算的情形,当然也推测到唐天君身边必有反叛之人,才使得他受制落败。
因此,他最后一瞧孙红线和谷沧海,可就晓得这是他们勾搭起来的勾当了。谷沧海作这一番猜测,自信必无错误。只是现在才推测出这一切,又有什么用呢?
崔山公一直看到最后,又点了几下头,伸手提笔,似是要签署名字。
全场之人都泛起了受骗的感觉,因为他居然全无其他动静,却费了这许多时间来鉴看绢上的签字,岂不是故弄玄虚?
谷沧海照说可以松一口气,但这时他不但不能放心,反而更加疑惧,因为他完全猜测不出崔山公将以什么手段来对付他。
崔山公濡笔欲书,突然停手,回头向后侧的谷沧海望过去,微微一笑。
谷沧海只好也陪他笑一下,心想:“这个老魔精不晓得要如何作弄我?他几时才揭穿我的秘密?”
崔山公道:“贤昆仲今口当上盟主宝位,老夫还未道贺。”
谷沧海道:“敝兄弟侥幸当选,感到才力大有不逮,还望崔前辈支持,不吝指教。”
崔山公道:“赫盟主好说了,老夫已是风烛残年之人,余生有限,血气已衰,已经不中用了,今日既然由老夫滥竿充数,权当见证,在我签名以前,倒是有一个小小的意见。”
谷沧海心想:“好戏开始啦!”
硬着头皮答道:“崔前辈有何高见,便请昭示,俾便遵从。”
崔山公的秃头,微微点头,反射出闪闪的光亮。
他的动作言语,都侵吞吞的,使人当真泛起了他的确已经老迈衰朽的感觉。只有两个人不敢这样想,一是谷沧海,另一个自然就是孙红线了。
只听崔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