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力将他死死压在手术台上,承受着剖骨凌迟的痛却半点不能动,淌下的血液在地面上积了一滩又一滩,而后汇聚在一起。
两具血肉模糊的东西依稀能看出些人的形状,靳淮利落的挖出他剩下的那只眼珠,在一旁的血肉上拼好,手术刀刚要继续落到他身上,他就彻底失去了神志,变成了不知疼痛的丧尸。
靳淮轻啧一声,收了刀,“还是慢了点。”
他身上覆着一层无形的精神力屏障,溅开的血液尽数被挡在屏障外,身上干净的纤尘不染。筋骨分明的手微抬,紫色电光击打在手术台上两具人形血肉上,只剩焦黑碎屑。
一枚透明的晶核压在脑部位置,无属性。
他并没有要碰的打算。
沾满血迹的手术刀清理干净后又被放回原来的位置,他没有收回控制住研究员们的精神力,转身。
“请等一等!”白思颖出声叫住他,气场微弱。
出乎意料的,他竟真的停下了步子,却并未转身。背影挺拔劲瘦,松松垮垮的站着,像是随时要倚在什么东西上般。
他看上去没什么耐心,她要说的话却不能三两句结束。
其实她也认同梁靖年的话,但又不敢在靳淮面前再提他的名字,“您应该消气些了吧?这次确实是我们冒犯了您,您想怎样出气都是应该的。但我还是想请求您高抬贵手,留下我们一条命。”
“您之前不是也从不过问实验体的来源吗?我们也是在老师抓到人之后才知情的,并没有参与——”
靳淮突然转身,疑惑道,“你在跟我讲道理?”
她面色变了变,话被打断后还想再说些什么,靳淮已经打开门出去,她被困在原地,和其他几名研究员一起正对着手术台。
靳淮从裤兜里拿出从梁靖年身上得到的解药,眼神一扫找到喻凌,走向他时长腿跨过乱倒在地上的躯体。
他掰开喻凌的嘴,单手拔出塞子把药倒进去,蹲下时穿着休闲裤的长腿折叠在一起,一截苍白踝骨露出来。
喻凌睁开眼,眼中瞬间变得清醒,第一时间找阮软的身影。
注意到仍旧躺了一地的人和清醒着不受半分影响的靳淮,视线扫过他手上拿着的药瓶,喻凌瞬间明白了什么。
“她呢?”
靳淮将药瓶重新盖上塞子放入口袋,“和盛景知在外面。”
喻凌冰冷的眼神压着他,“你也是实验室的人。”
不是疑问,分明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