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好像更加痛了,阮软恨恨捶了捶床,眉头拧在一起,都是她害自己摔跤,到上药了还作出这幅模样,她要滚就滚好了。阮软越想越生气,额角的异样也被忽视,直到丫鬟提醒她伤处又出血了。
她随手捂上去果然又感受到湿润,又看到皱巴成一团的被褥上也沾了些血迹。
大概是方才趴着时动作太大又蹭开了。
丫鬟用沾了水的帕子替她擦干净脸,接着去拿扔入床内的药瓶,还未提出要帮她上药就被阮软夺过,带着十足的恼怒丢出去,瓷瓶炸裂开,碎片飞溅。
[不上了!]
她要立刻离开这个地方。
找到方才脱下的里衣,扣扣子时才发现小衣的系带断了,现下松垮垮的挂在身上,有些透风。她也不在意,把里衣穿好。阮软不想要她的东西,但看了看方才脱下堆在地上的外衫,脏兮兮的,实在做不到把它捡起来穿上。又不能就这样穿着里衣出门,只能忍着情绪换上阮喻的衣裳,鲜亮的碍眼。
阮喻身量高些,衣裳穿在她身上有些大了,裙摆曳地,一不小心便会踩上。她将腰间的系带勒紧,略微提起了些衣摆,片刻也再待不下去。
坐马车回到府中,阮软还没有消气,越发觉得身上的衣裳碍眼,不让人跟着,推开房门进屋。
“去哪儿了?”
清冷声线随着门板开阖的声音一同入耳,阮软没想到他在自己房中,动作滞了一瞬,垂下的视线先看到他鸦青色的外袍。
她缓慢走过去,方才脑中还在想如何让人消失,稍微有些被撞破的心虚,抬眼却已盈满水雾,朦胧视线撞上他疏淡的眉眼,眼泪大颗大颗滚落,滑过尖俏的下巴,[我受伤了,你都不关心我。]
裴时郁坐在椅上,眉峰微蹙,眸光落在她脸上,眼睫和脸蛋都哭得湿漉漉的,眼周发红,表情变化却不大,只是无声的哭泣。却又倔强的站在原地,不肯再上前一步。
他轻叹一口气,站起身,主动走向她,软下态度,“上药过了吗?”
额角的伤他方才便注意到了,还有她身上绯红的不合身的衣裙,套在身上松垮垮的,只有腰间的系带勒紧了腰肢,姿态纤弱。身上浸满了浓腻的花香。完全暴露了她方才从何处离开。
阮软眨了眨眼,像是要把他看得更清楚,手指小心攥住他的衣袖,身体试探地靠过去,另一只手抓着他的衣襟将脸颊贴到他的脖颈,压住跳动的动脉,流着泪摇头,[没。]
裴时郁略微弯着身子,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