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顺、齐顺两人都没这么好运了,老太监对这俩抠门不给孝敬的粗使太监鼻子翘上了天,早就换了一副油盐不进的面孔:“排着队啊,前头还好几车没装呢!”
两人本就荷包空空、囊中羞涩,又地位卑微,实在不敢得罪他,耐着性子赔了不知道几箩筐的好话,又合了对牌,这才把冰装上了。他们也没敢提让苏拉帮着运之类的事,憋着气一人推了一辆车出门去。
见他们俩出来,添油等得脚都站酸了,但还是笑脸相迎地走上前帮着他们推车:“我左右没事,帮你们一起运回去吧。”还故意叹气,“你俩真是不容易。”
这话说进了齐顺心坎里,三人走上长长曲折的游廊,望着太阳从东边宫墙升了起来,齐顺和连顺回书院里交了差事,趁着管事太监不注意,提着扫帚就出了书院后门,躲在花树繁茂的檐廊下和添油说了一堆抱怨的话:“兄弟你是不知道……”
“说句大不敬的话,你可别传出去,这话就我们兄弟三人知晓!要我说,太子妃娘娘就是个表面光的面团子,说得比做得好听,可全是面子活儿!我们大阿哥虽然占了长,又在太子妃娘娘膝下养着,可你看看咱们几个,哪个不是一个人干好几个人的活?说什么要简朴,倒没简朴在她身上,全累着我们了!以前在正殿里还好些,那会儿太子妃没身子,还顾惜我们大阿哥,如今呢,连用个冰都得等大半天才能领得到,总说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却一点人情也不讲,实不相瞒,在主子们眼里我们这些下头的人,哪里算人啊?太子妃娘娘眼高着呢,哪里看得见我们这些泥里的。也就只有你们程主子不同……”
连顺也跟着叹息:“偏偏我们大阿哥也是个面团子,性子软,咱们这些当奴才的在外头受了气,回来他也不会给咱们出头的,有好几次分明是外头的人怠慢他,他反而说不要计较,也不要声张,不想让太子妃娘娘担心,但我们这些人就得在外头装孙子,真够窝囊的。”
“不像你家主子,爱护着你们,还想着你们。”齐顺垂头丧气地拨弄着扫帚上的蒲草,“你瞧,二阿哥之前不是也跟着去上书房念书么?程主子给安排得多细致啊,还特意把身边的大太监都给了二阿哥,粗使太监也多给了好几个,对了,我听说,你们每隔七日,还能休一日?”
嗬,哪个王八羔子把他们院子里的事漏出去了……添油眨眨眼,否认道:“这谁说的?没有的事,我们也是日日都干活,就生病了能歇会。”
连顺说:“我听茶房上的人说的,他说去你们那儿送东西的时候偶然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