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这个, 这个红梅花缎子真好看!”
“傻妹妹,嫂嫂们的好日子,你穿正红做什么?还是选这个鹅黄绣金线的更好!”
程婉蕴在屋子里歇晌, 就隐隐约约听见外间两个小姑娘围在一块儿压低嗓子的叽喳声。她从困倦中睁开眼, 见太子爷已经撑起了身子,敞着睡得皱巴巴的里衣,呆坐在她身边, 也是一副还迷瞪没缓过来的模样。
她也揉了揉眼,看了看对面酸枝木小斗柜上的仙鹤独立寒峰珐琅彩自鸣钟,捻成梅花枝的长指针正慢慢地指向未时二刻, 夏日里浓烈的日光都淡了,温柔的竹影爬上窗棂。
“二爷,咱俩又睡过头了。”她浑身还懒懒地贴过去太子爷滚烫又线条饱满的胸膛,那既软又硬的触感让她忽而走神,手臂不禁又探到劲瘦有力的腰上彻底将人搂住。
虽说眼角生了点笑纹,不如少年时那般叫人一眼望去就心跳如擂鼓了, 但太子爷这般身段的三十好几的男人,还是挺叫人稀罕的。
胤礽还残存的几分睡意被阿婉掐住腰肉揉捏的时候就飞了, 他无奈地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还捏, 我这后背又被你抓破了, 孩子们都在外头等你了,可不许再来了。”
程婉蕴脸红红地嘴硬道:“您瞎说,我可没这么想。谁说的就是谁想的。”
“这么硬气, 那你倒是把手放开呢?”
“不放。”
那胸膛微微震动起来, 是太子爷在笑, 他也伸手将她抱住,身子往后仰, 两人一齐倒进蓬松绵软的褥子里。
令人伤感的康熙四十六年总算被程婉蕴熬过去了。如今已是康熙四十七年的初夏,今年开春十七阿哥也大婚出府,弘暄和弘晳的婚事便也提上了日程。
钦天监算了半天,弋下半年宜婚嫁的好日子实在有限,康熙便决定一次性把两个孙媳妇都娶了,把两个孩子大婚的日子都定了立秋。
为了那一天,内务府早早就在预备了,程婉蕴也把库房里私藏的各色贡缎都找了出来,趁着还有几个月时日,准备给自己和几个小姑娘一起做新衣裳,在弘暄和弘晳的大日子里穿。
早早就跟额林珠她们定好今日午后过来选料子,谁知程婉蕴自个跟太子爷歇晌睡过了头,她起来帮着把太子爷拾掇拾掇好,便赶忙将这大爷从后门送去衙门办差,自己也连忙梳洗挽了发髻,装作若无其事地掀起帘子出去。
“额娘,你也太迟了。”佛尔果春坐在椅子里摇着小短腿,抱怨道,“大姐姐还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