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女叠掌为之轻按,自顶及踵皆遍。手所经,骨若醉。既而握指细擂,如以团絮相触状,体畅舒不可言。擂至腰,口目皆慵;至股,则沉沉睡去矣。”
马望龙披了一件睡袍,背朝天直直趴在床上。他一边享受着欧野禾坐在背上的轻柔按摩,一边翻阅着《聊斋志异》的《梅女篇》悠悠吟诵着。当欧野禾捏到舒服处,他不禁嘻嘻而笑:“小欧子,你的按摩手法是从哪里学来的?差不多和这书中的梅女一样高超绝妙了!”
欧野禾伸展着纤纤玉掌,缓慢而有节律地揉捏着他双肩肩窝处的肌肉,荡声言道:“上海十里洋场那花花世界,哪里是人人都能混得的?我欧野禾当年没有这一两手绝活,又怎能被那些大导演、大老板看中而一跃走红呢?”
听罢,马望龙丢开《聊斋志异》,浅浅地淫笑着,“来来来,咱俩互相按摩吧,我也帮你按摩按摩。”说完,马望龙伸手隔着旗袍揉摸着欧野禾那光滑如丝缎的肌肤,“唉—这段日子真是累死我了!天天都蹲在井祖公祭大会现场巡察。”
“望龙,你干脆交给黎天成、田广培他们去打理算了,何必这么折腾自己!”欧野禾娇嗔道。
“唉,你有所不知,这一次井祖公祭大会是一丝一毫都不能出纰漏的。这是我到盐场以后盐务成绩的全面展示,不光盐务总局的特使萧秋凌要来考察,中央组织部的冯承泰专员也会莅临,另外还有《中央日报》《大公报》《山城日报》《川东快讯》等重要媒体的记者都会来。我怎敢掉以轻心?”
“冯承泰来忠县,怕是给他那个得意门生黎天成来站台助威的吧?他关注的是党务工作而不是盐务工作,他欣赏的是黎天成而不是马处长你—你不过是别人的点缀品罢了。”欧野禾总是喜欢抓住一切机会在马望龙耳边吹黎天成的阴风。
“呵呵,我倒是想得很开通:在党国体制下,盐产即党产,盐务即党务,黎天成所有的成绩,都应该有我马望龙的一半!况且,对冯专员,我只能通过黎天成和他多多结交,他可是一尊‘真神’啊。”马望龙心底自有盘算,并不介意欧野禾的各种挑拨。
“你啊,就是把你的官帽看得太重,比我还重!”欧野禾动了怒,重重地抓了一下他的腰肌,抓得他失声痛叫,“你们会场的安保工作做得怎么样了?说来听一听。我可不想像上次‘川军乱兵劫盐事件’时那样担惊受怕了。”
“不怕,不怕。放心,这一次我们会内会外的安保工作做得很好。”马望龙报复性地捏了一下欧野禾的大腿,捏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