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道。
冉庆标点头称是,忽又递过一沓报纸交给牟宝权:“老牟,你再看一看这是什么?”
牟宝权用左手接了一瞧,眼珠子一下瞪得圆滚滚的:“《新华日报》?你从哪里拿来的?”
“涂井盐厂工人们近期一直在传阅这些《新华日报》。”
“哦?原来涂井盐厂里面也混进了共产党的赤化分子。”牟宝权若有所思,“你总不能让我们和共党分子联手对付黎天成吧?”
“我的牟县长,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说:在自己眼皮底下竟出现了赤化分子,这对黎天成和他的国民党盐厂党分部真是一个莫大的讽刺啊!”
牟宝权侧身看着他:“你是怎么查到这些的?”
“他们涂井盐厂里有人向我匿名举报的,给来的线索也很清晰。”
“可是,抓捕赤化分子,我们是要通知黎天成和县党部的。”
“我们干吗要通知他们呀?老牟,冉某以为应该这样做:一方面,由我方潜进去将盐厂里那为首的几个赤化分子抓了;另一方面,我们则绕过黎天成和县党部,将涂井盐厂内发现赤化分子的情况秘密上报给国民党四川省党部。”
牟宝权惊诧地问:“国民党四川省党部?”
“老牟,其实在忠县,咱们还有一个和黎天成对抗的盟友。”
“让我猜一猜:你是不是指赵信全?”
“对!赵信全和黎天成关系如同诸葛亮和周瑜,是天生的对头。而且,赵信全还与四川省党部陈公博、沙克礼他们很有关系。我听赵信全说过,陈、沙二人对黎天成也十分不满—他们看到黎天成管辖下的盐厂里竟然潜伏着赤化分子,一定会扣一个‘防共不力,玩忽职守’的罪名给他。”
“你这个计策很不错。”牟宝权用手绢慢慢擦拭着枪筒,“不过,赵信全这个人,口蜜腹剑、诡计多端,其实我也不怎么喜欢他。”
“赵信全是够阴险,但他却不会阻断咱们的财路和活路啊!黎天成他们,是既想要咱们的钱,又想夺咱们的权啊!”
冉庆标把话讲到这份儿上了,牟宝权只有点头赞同:“好吧!由你单独出面和赵信全联系—咱们先并肩把黎天成打倒后再说!”
冉庆标这时才心情大爽,扬声哈哈笑道:“老牟,你莫再忧虑。到时候可外有刘本强撒泼生事,内有省党部追究问责,黎天成一定会左支右绌,滚下台来的!”
说着,他右手食指一扣猎枪扳机,砰然一声响过,远处的一只野鸡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