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那年轻而英俊的脸庞,“别做踏仙君。”
话音落了。
灰飞烟灭……
与此同时,天音阁的密室刹那被刺目金光所照亮,明如白昼,刺得师昧一时睁不开眼。他猛地抬起袍袖遮住脸庞,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这强烈的光芒才慢慢熄灭了下去。
师昧之前从未遇到这样的情况,蓦地挥落衣袖,苍白着脸朝冰棺内望去——
蓦对上一双黑到发紫的眼。
踏仙君自棺椁中缓缓坐起,他脸庞冰白,嘴唇也尚未恢复血色。他像是由冷玉雕成,由幽泉凝成,就连黑色绣金丝的衣袍都洇着丝丝寒雾,光辉洒在他身上也像是冻住了。
踏仙君抬起手,细长苍白的指尖搭在了棺材的边沿,接着他转动眼珠,视线落在了师昧身上。
“……”
饶是知道自己是他的主人,但在这样森寒的目光注视下,师昧仍是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半步。
“你……”喉结攒动,师昧强自镇定,“总算醒了。”
踏仙君不答话,他面目极其阴鸷,甚至比之前更为桀骜莫测。
他喘息着,背后被冷汗浸透,眼前竟仍晃动着墨宗师最后的笑容——他闭上眼睛,试图感知自己体内究竟有没有多出那不必要的三魂六魄,可这显然不是靠感觉就能得到答案的。
师昧立在旁边,见他神情有异,忙伸出手覆在他额头,口中默念法咒,抚平踏仙君内心的躁动不安。
“怎么样?”镇灵咒念了一轮,师昧紧盯着他的脸,问道。
踏仙君并没有立刻回答,良久后,他抬起手,动了动五指,那修剪匀称的指甲盖犹如凝冰,不透半点血色。
他从棺材里站起来。
“我好像做了一场很长的梦……”踏仙君开口,嗓音嘶哑地说了这第一句话。
师昧的眼神很警惕:“都是假的。”
帝君黑袍如云,金丝如水,他迈出棺椁,神情有些阴霾:“我想也是。”
他盯着师昧,师昧也紧盯着他。半晌之后,师昧低声试探道:“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
几许沉默。
那个冷酷英俊的男人似乎是轻笑了一下,薄唇启合:“怎么不记得。踏仙帝君,墨燃墨微雨。”
他微一凝顿,垂落睫帘,对绷到极致的师昧行了个懒洋洋的礼:“愿为主人效力。”
师昧眼中似闪过一丝狂喜,但他仍不敢放松,他从乾坤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