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恩呆住了,好像想到了一点什么,但有没法用语言说清楚。你能说是自己的志向么?真敢说没私心么?
越想脑子越糊涂,张廷安叹息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君以国士待我。”
贾琏听了一言不发,站在那里嘿嘿的笑,张廷恩知道他心里不认可这个,笑着摆手道:“行了,铸币一事,我知道你的出发点是为我好。较之清欠,此事做起来要容易的多了,有了个缓冲的时间。不想我的张廷恩,自负满腹经纶,于国事一道,竟不如自己的学生稳当。”
“您是不待扬鞭自奋蹄的老黄牛,学生以为,当今是个急性子的人,您可不能为了顺着他的心思,行事操切,回头没有进退余地。”贾琏的心思很简单,不打算依靠四王八公的权势,朝廷里有个身居高位的帝党老师,将来入朝为官,进退之间从容的多。
张廷恩点点头道:“我知道了,如今国库空虚,这才是陛下之所以担忧者,你有何高见?”
贾琏低头想了想道:“此事万万急不得,一步一步来。太上皇还在呢,这就是个掣肘的隐患,窃以为可以分三步走。这朝廷靠的不是什么道德文章,靠的是军队这个暴力机构。不论陛下多着急,首先就得掌握京营,此次才是财政问题,最后才是吏治和士绅。”
说话时,贾琏见里屋的门帘子微微动了几下,顿时心头一惊,悄悄看去,地面有一只靴子尖,一闪而逝。这是有人在偷听么?是什么人在偷听?
“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看的如此长远。”若有所思的张廷恩没发现他表情变化。
贾琏平复心情,嘴上看似随意道:“学生素来喜欢读史书,身在贾府,环顾四周,所见所闻,略加上心不难看出端倪。别的不说,学生也算锦衣玉食,这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书院食堂的饭菜,学生便吃不下。人心皆如此,吃惯用惯的如何肯舍弃?”
张廷恩道:“说的好,你这书没白读。”
“先生过奖,贾家东西二府,并无中用之辈,却又不肯自减开销,假以时日入不敷出,自然会不择手段。不提这个,先生召唤还有别的事情么?”贾琏一阵感慨后,陡然笑着试探一句,张廷恩摇头笑道:“没别的事情了,就这么一个事。怎么,你还想到别的事情?”
“我寻思着,先生要考教我文章学问呢。”贾琏假装失落的样子,张廷恩陡然一滞,多少有点尴尬的讪笑道:“说起来,我这个做先生的不称职啊。”
“这怪不得您,无非是巧合罢了。今上有励精图治之心,先生得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