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任性得很,需要它上场时居然叫都叫不醒。
都云主使也知道越是强大的鬾兽本性越癫狂,越是难以驾驭。现在不是问责之时,他再次伸杖捅进山河图,一边喝道:“岨炬速速现身!”
几息之后,岩火巨怪就从岩浆池里冒出头来,浑身都写满了不情愿。
自由曾经近在咫尺,但那姓贺的小子误事!
它好恨哪!
都云主使满面寒霜,低喝道:“逮捕入侵者还能将功补过!否则,你往后百年都只能蹲在这岩浆池里!”
岨炬动了动,但没听从他的命令。
都云主使伸杖翻搅山河图,一边问它:“你想再掉几年修为?”
岨炬痛得连连怒吼,但就是不去追捕。
都云主使和白子蕲等人互换一个眼色,都觉古怪。知情人都知道,这墟山山泽自私自利,从来不是个好战友,它从前出卖大还宗,今晚出卖天宫,但现在怎么宁愿受苦也不去抓捕入侵者?
“我不能去!”岨炬终于开口,“我跟他定过契约,绝不能互害!”
白子蕲奇道:“什么契约?”
“不、不能说!”岨炬也是满腹委屈。它和贺灵川参商契约条款时,已经尽量面面俱到,却唯独忘了一条:
如果计划失败,这个契约要不要失效?
没有详细规定,那就是不能喽。所以它现在一张嘴回答,就会清晰感受到契言的约束。
哎呀,它聪明一世,怎么偏偏糊涂一时?
就在这时,天枢峰的山腹突然裂开,一头怪物冲出,直接撞在岨炬身上。
强大如岨炬,毫无防备之下都被它撞得仰天朝上,跌在岩浆里。
万道岩浆喷涌,不啻于又一次火山喷发。
众人:“……”
都云主使忍不住想按额头。沉渊怎么在这个时候才跑出来?反射弧也太长了。
岨炬一头扎进岩浆池,根本无心应战,干脆直接遁走。剩下那头巨兽在岩壁上一个劲儿打转,不怀好意地望向摘星楼。
它甚至试着撞击两次,无果,但防护结界震颤不已。
每拦下一次攻击,都要消耗巨大能量。都云主使不悦:“将它收回去。”
手下苦着脸:“试过了,但、但是……”
但是这大家伙又不听使唤。
中古时期,无论仙宗还是妖族都尝试过驯服鬾兽,但成功者寥寥。这鬼东西疯得很,不听话才是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