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法和马匹只是一方面,最重要的还是要看双方此刻的心情。
刘俭清楚对方的底细,但鲜卑不清楚他们的底细,时间越长,他们越是没底。
鲜卑人纵马直追,原以为会短兵相接,现在倒变成看谁跑的快,实在憋屈。
他们的时间本就不充裕,若是这么耽搁下去,万一对方的郡兵真的赶到,那后果实在难料。
当然,郡兵支援什么的,实际上是不存在的。
未己,胡人队伍逼至侧面相距六十步的位置,之后再未逼得更近,否则反倒容易让双方距离越拉越远。
他们仗着人多势众,不断发出粗犷的大笑声,想要打击汉人的士气,时不时又有骨箭冲对面飞去,只不过处于下风位置又距离太远,倒是没有命中的可能性。
刘俭侧头观察,粗略估算了一下双方的距离,一切已然是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迅速地从箭壶中抽出一支羽箭,全身重心转移到自己马匹上的简易马蹬上。
不错,刘俭的马是安有双马镫的。
这个年代大部分骑士使用单马镫,双马镫没普及,因而刘俭暗中给自己配备了一幅,平日里不示人,只为到关键时刻,自己一个人用。
有些东西,时机不到,不宜外露,也不宜做过多的宣传推广。
好东西若要问世,终归得看时机。
他的双马镫虽然简易,但相比于其他人,却也足够好用了,至少能大幅度增强稳定性,从而间接的提升骑射的命中率。
扭腰回身的过程中顺势张开弓弦,瞄向相距最近一名冲在最前面,也是叫嚷的最欢的胡人。
那胡人从始至终都冲在队伍最前面,仿若正是这队马贼的头领,这种情况之下,擒贼当然要先擒王。
射移动的物体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何况还是在颠簸的马背上,然刘俭眼下处于上风,又兼马蹬的优势,有三分自信能制造一些威慑力。
屏住呼吸,端稳弓身,用心去感受胯下座骑颠簸的规律。
“中!”
就在一刹那,他松开弓弦,羽箭尖叫着飞射出去。
虽然目力不及,但领头的儯幔第六感极为敏锐,他适才就察觉到了刘俭开弓的姿势,在听到箭鸣声后便赶紧低头侧身躲避。
呼啸而来的羽箭先擦过了他马匹的头部,紧接着划过了他本人的肩膀,虽然避开了要害,却导致穿过去的羽箭最终射中了紧跟其后的另外一名鲜卑。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