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先不必客气,我适才也不是独独为了你,我是为了咱汉家军士,仗义执言而已。”
吕布翻身下马,来到刘俭面前,拱手道:“不论如何,适才都是参军帮我解围,可我适才却只是拜谢了董使君,不曾拜谢于参军,若非仲遂提醒,布险些大失礼也。”
说罢,就要跪地行礼,被刘俭喝住。
“我非你上官,大可不必。”
张飞轻哼一声,转身打马往别处去了,似是懒得看吕布。
吕布看见张飞的样子,脸色骤然一红,泯着嘴唇,多少有些不快。
刘俭的目光扫向了吕布身后的高顺。
从头到尾,高顺一直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默默的跟随在吕布的身边。
果然,相比于重利的吕布来说,高顺的心态和欲望都要比吕布平和了许多。
至少,他能够在关键时刻,提醒吕布应该去做正确的事。
刘俭在旁边的草地上坐下,他仰头看了看星空,随后对吕布和高顺伸手道:“二位请坐。”
吕布见刘俭邀他席地而坐,也不客气,当即坐在了刘俭的对面。
随后,刘俭随意的打听了一下吕布的家世。
吕布也不避讳,和盘托出。
根据吕布的描述,他的家族在九原县也是末流,其父曾是九原县的一个佐吏,但不幸早逝,吕布家田财有限,不出数年便皆使尽,十余岁时与母亲和姐弟都过的相对艰难,有时候赶上年景不好,或是边郡战乱太频,两三天才只能吃一顿饱饭。
那时候的日子,真是朝不保夕。
后来,因为两个弟弟饿死了,家中能够平摊给孩子的余粮多了一些,才致使吕布活到现在。
吕布说的很是风轻云淡,仿佛这些事对他而言不过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但刘俭听完,心中不免产生了一些对这个时代更深层次的领悟。
诚然,他生在涿郡,虽然不是豪富之门,但在刘周的家中,至少还算是衣食无忧,能够吃饱穿暖,相比于更为底层的人来说,刘俭真是走运的了。
且不说那些放弃户籍,遁入山林的氓首。单说刘备,祖父也是举过孝廉的人物,可是到了他这一代,却需要靠织席贩履为生,每日都要为来日的那顿饱饭而费尽心思。
若非刘俭把刘备带往家中,刘备剩下的那几年将受多少辛苦,谁又可知?
至于眼前的吕布……
他好歹也是出于县中小吏之家,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