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夙年看看笔记本,看看谢嘉然,再看看笔记本,再看看谢嘉然。
谢嘉然不明就里歪了歪头:“?”
梁夙年扬扬本子,问:“你知道在今天之前我收到过最好的礼物是什么吗?”
谢嘉然参考他富二代的身份,中肯道:“别墅?跑车?海景房?”
梁夙年说:“都不对,是一个在盖子上印了我照片的老年专用保温杯。”
谢嘉然:“…”
梁夙年颇为怀念:“是我念小学的侄儿送给的,小梁一度感动,觉得那是他收到过最有心意的礼物,保存着一直没舍得用,准备以后七老八十了再拿出来好好回味回味。”
谢嘉然:“……”
“所以,这本笔记本现在是我的传家宝了。”
梁夙年一本正经对着笔记本封面哈了口气,然后珍而重之用袖口擦干净,问谢嘉然:“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谢嘉然被他一句传家宝震慑了,愣愣道:“想什么?”
梁夙年正色:“想去跟棉花糖老板商量一下,能不能让我现场亲手做一百支棉花糖然后立刻送给你。”
谢嘉然傻眼:“啊?倒也不必——”
梁夙年:“是吧,我也这么觉得。”
谢嘉然:“……”
梁夙年:“那就换一个吧。”
换一个?
换一个什么?
谢嘉然还没来得及问,就被梁夙年自顾自地扣着手腕,轻车熟路拉进怀抱。
棉花糖黏在衣服上会难受,他下意识抬起右手,僵硬地支撑在梁夙年后背。
下巴擦过肩线,耳朵蹭上耳朵,尚未完全平复的渴肤症被这一触沿着耳廓炸起细小的花火。
本就是敏感的地方,更激得谢嘉然眯起眼细细颤了一下。
“其实是打算一见面就要抱你的,不过在你家门口实在不方便,希望现在补上不晚。”
梁夙年和着轻快笑意的声音响在耳边:“一时想不到什么比一百根棉花糖更好的回礼,只能先给你个校草的拥抱,将就一下吧。”
谢嘉然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误打误撞地得偿所愿了。
半晌,默默调整到一个合适的姿势回抱住他。
眉宇夹杂的清冷被柔软乖顺悄然取代,以及连他自己都不曾发现的心满意足。
“没有将就。”他小声说:“这样就很好了。”
这样,比一百根棉花糖还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