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叟在棋局上力求美轮美奂,云琅在棋局上力求勇冠三军。
然后……平叟在棋局上制造的古典主义美感,被一头纵横无敌的野猪拱的七零八落。
“唉!”平叟丢下手里的棋子长叹一声。
“博弈围棋怎能如此下手,围而不杀方为上策,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正道,少年人,你的杀伐气太重了,失去了博弈的趣味。”
云琅得意洋洋的捡拾着平叟被吃掉的一大片棋子,瞅着自己黑棋中间出现的一大片空白满意的道:“博弈,博弈,怎能围而不杀?昔日宋襄公遇楚军不趁人之危,结果一败涂地。昔日白起长平对赵用兵,若是围而不杀,哪来强秦日后一统六国之荣耀?既然是博弈,自然要寸土必争,寸土不让,如此才能博出一个胜负,博出一个结果。”
平叟皱眉道:“汝非童仆?”
云琅惊讶道:“小子乃是缙云氏子弟,良家子之属,如何能是童仆一流?”
平叟点头道:“看你风度也非童仆,只是你缙云氏远在蔡地,为何你一人出现在上林苑?”
云琅笑道:“家中管教甚严,小子不喜约束,遂一剑一囊行走天下。”
平叟哑然失笑道:“呀呀呀,你能活到现在实属不易,难道你不知你如此美少年乃是贼人的膏粱吗?”
云琅笑道:“路遇三个贼人皆被我为民除害,能走到关中,也多亏三个贼人腰囊丰厚。”
平叟豁然变色,坐直了身体道:“你斩杀了三个贼人?”
云琅耸耸肩膀道:“他们要把我买进男风馆,小子自然送他们去地狱。”
平叟老于世故,看的出来云琅并非作伪,拱手问道:“尊师何人?”
云琅烦躁的一把拂乱棋子道:“我被人逐出门墙,又被亲族欺我年幼霸占田产,本欲以掌中剑讨还公道,却不忍背负弑亲之名,只好远走他乡,终有一日,我当衣锦还乡羞煞那些目光短浅之辈。”
云琅寥寥两句,就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悲愤的少年英雄模样,他觉得这样的少年人,只要这些大户人家眼睛不瞎,应该会起招揽的心思吧?
果然,平叟为云琅愤愤不平几句之后,立刻道:“前路盗匪如麻,你虽自持勇力,到底年幼,这乡野之贼狡计百出,害人手段层出不群,尔只要有一次闪失,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地。我主卓王孙乃是蜀中大富之家,仁义之名远播天下,你可愿意暂时托庇在我蜀中卓氏,以待他日衣锦还乡?”
云琅笑道:“我若愿为童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