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走样了,上衣毫无裁剪可言,显然是自家做的,她的脸显得疲倦又担忧,过去的闪烁光彩如今全没了。
她坐下以后,两人聊了起来。然后内尔被带去看两个孩子,一个小男孩以及一个躺在摇篮里的小女婴。
“我原本应该带他们出去散步,”阿梅莉说,“不过今天下午我真的太累了。你不知道,像今天早上那样推着婴儿车到那些店铺去有多累人。”
小男孩是个很开心的孩子,小女婴看起来病恹恹的,动不动就哭。
“大概是因为她在长牙,”阿梅莉说,“而且医生说她的消化系统很脆弱。我真希望她晚上不要那么常哭。对杰克来说这样很恼人,他工作一整天以后需要睡眠。”
“你们没有保姆吗?”
“亲爱的,我们负担不起。我们有个傻蛋——我们是这样叫刚才那个去开门的女孩。她完全是个白痴,不过她薪水便宜,而且还是会做些工作,比很多女佣会做的还多。一般的仆人都讨厌去有小孩的地方工作。”
她喊道:“玛丽,端些茶来。”然后带内尔回客厅去。
“喔,亲爱的内尔,你可知道我几乎不想要你来看我。你看起来这么时髦又清爽——你提醒了我以前习惯享受的所有乐子。网球、舞会、高尔夫跟派对。”
内尔怯生生地说道:“但你是幸福的……”
“喔,当然了。我只是在享受抱怨的乐趣。杰克是个可爱的人,还有孩子们,只是有时候……嗯,人真的会累到不在乎任何人、任何事了。我觉得我说不定会出卖我的近亲,去换一间贴有瓷砖的浴室和浴盐、一个替我梳头的女仆,还有那些美妙丝质衣服,然后听某个富有的笨蛋坚称金钱不能带来快乐。真是傻瓜!”
她大笑了。
“跟我说些新消息吧,内尔。现在我跟世事脱节了,没有钱就没办法跟上潮流,我从来不见任何旧友。”
她们说了些闲话,某某人结婚了,某某人跟她丈夫吵架了,某某人刚生了个宝宝,还有关于某某人的可怕丑闻。
茶被端出来了,摆盘相当凌乱,银器上有污痕,茶点是厚切吐司跟奶油。在她们吃完以后,有人拿钥匙开了前门,一个男人的声音急躁恼怒地在门厅响起。
“阿梅莉……这真是太糟糕了,我只拜托你做一件事,但你就这样忘记了。这个包裹永远到不了琼斯家!你说你会寄的。”
阿梅莉冲出去见门厅里的他。一阵迅速的低语过后,她把他带进客厅,他跟内尔打了招呼。育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