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的用力甩开陆辰风,蹲在手术室门口,双手抱头。
他是医院的翘楚,可偏偏在自己父亲生命垂危之际,不能用自己引以为荣的医术将父亲救回,却只能将父亲的生命拜托到别人的手中。
陆辰风轻轻抱了抱泪流满面的母亲,安慰道,“不会有事的。”
陆母顺势哭倒在儿子怀里,“怎么会这样?他只是忘记带东西,返回来拿了东西准备去学校,刚走到门口就……怎么会这样……”
陆辰年被母亲哭的心烦,他发泄似的用力垂在明亮照人的地板上,忽的站起来,一言不发的走到了走廊尽头的阳台上。
吸了根烟。
中午,陆父在手术室里已经呆了两个小时,除了中途小护士出来说手术正在进行后,就没有任何消息了。
简桑榆过来给陆辰年送午饭,没有在办公室看到他,经过吴昊一说,才知道陆父出事了,她脑袋一片空白,下意识跑到手术室。
走廊里的连椅上,坐着陆辰风和陆母,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两人注意到她,陆母肿着眼睛看了她一眼,目光里有浓浓的指责和呵斥,但是终究还是沉默的低下了头。
陆辰风指了指阳台。
简桑榆感激的点点头,小跑出去。
陆辰年脚边堆的像小山包似的烟蒂,让她心疼不已。
静悄悄的走过去,安静的站立在他身后,还没有动作,就被蓦地转身的陆辰年紧紧抱住。
和往常一样的怀抱,似乎又不一样。
简桑榆将这抹不一样,定义为男人的脆弱。
两人拥抱了好久,太阳金灿灿的光,斜斜的打在两人身上,为两人周身镶嵌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许久,陆辰年沙哑着声音开口,“我还没有和他说过……我爱他,他就出事了。”
父子之间表达爱意的方式,大概总是在不言中。
可是一旦错过可以说出来的机会,那也会是一生的遗憾。
所以啊,有的话,不需要羞于出口,最大的悲剧,就是当你意识到应该说出来的时候,接受这句话的人却不在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这是,古人用痛彻心扉的真切,来警醒后人的悔悟。
简桑榆轻轻蹭了蹭他的肩膀,无法开导他,只能这样陪伴他。
十几分钟后,陆辰年的心绪平静了不少,才牵着简桑榆出去。
四个人,怀揣着不一